宴七聽了這話罵了一句封建思想害死人,這時空很多和古代不同,但有些思想卻是一脈相承的老舊。
來都來了,來就按照這裡的規矩來唄,宴七老實地停止了撒潑的動作,陳溪川這才拿開了手。
宴七感受到壓在被子上的重量消失了,她才知道陳溪川是走開了。剛剛他猛地抓住自己的腳真的下了宴七一跳,驚嚇之餘更多的是有一絲難掩飾的羞澀。長這麼大雖然穿拖鞋,也光腳在家裡走來走去過,可這樣被人一把抓住腳還是第一次。
陳溪川手勁兒大,抓住自己似乎不會放手般牢固,宴七壓根不能動彈不說,腳都被壓的有點微痛。
陳溪川哪裡都好,就是不太會控制自己的力氣。
宴七好幾次被他手勁兒給整的青痛還不能多說,宴七無語凝噎,只能承受著。
陳溪川坐在一邊卻有些心亂,從小到大他這是第一次看到女子的腳,在這個時空,女子的腳是一種象徵,是一種婚姻的象徵,只有夫妻間才能看到女子的腳,甚至一般的丫鬟都不會去看。女子展示自己的腳說明她是百分百的信任你,能把自己的一切的交付於對方的意思。
可是剛剛陳溪川著急的厲害,就直接掀開了被子想去看看,這下可忽略了宴七的想法,陳溪川覺得自己冒犯了宴七,可有反應過來自己是她的夫君,按照名分上來說也不算冒犯。
陳溪川想看看宴七有什麼反應,結果她壓根不在意,也沒有急著阻止自己,也沒有把腳藏起來。
她是真的信任自己,還是她壓根就不把這事當個事兒啊?
宴七的個性一向灑脫又不羈,陳溪川時常不能猜透宴七的想法,也不能理解她的想法,所以在結合了宴七一系列“瘋言瘋語”和奇怪動作後,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想到這兒,陳溪川感嘆一聲他的小王妃不開竅可真的是個大問題,她的眼裡沒有愛情沒有曖昧,只有好吃的,和好玩的。
夜深了,陳溪川也沒有回到自己房間,今日南淵說是找到了那日絆倒馬車石頭的來源,陳溪川有些後怕,乾脆就在宴七的房間住了下來,他現在唯一害怕失去的就只有宴七了。
南淵調查的結果,這石頭的紋路和材質都不會屬於本地,而是來自極寒地區,陳溪川瞬間就想到了寒子部落,也就確認了這次襲擊也是太后搞的鬼,不過為什麼太后會和寒子部落的人這麼親密?陳溪川想不明白,就讓南淵和灩子去查,自己放心不下宴七,乾脆搬了被子到宴七空置的床鋪上睡著。
宴七喝了藥困得很厲害,幾個丫鬟進來仔細給宴七擦洗身子她都沒有醒來,更別說能注意到陳溪川抱著被子進來房間裡睡覺了。陳溪川看宴七睡得很沉壓根不會被打擾,決定以後都要來守著宴七,她這個睡眠質量之好就算來了壞人她也壓根不會醒,在夢裡就丟了性命。
陳溪川習慣早起,一大早丫鬟們就端著盆進來伺候陳溪川洗漱,陳溪川叮囑她們小點聲說話做事,但有幾個莊子上的丫鬟還是不小心弄出一些動靜,陳溪川不滿的打發走了幾個不懂事的丫鬟,只留下了白露和立秋。
“王爺,王妃睡眠一向很深,不會被吵醒的。”立秋看著陳溪川一臉不滿和擔心,壓低了嗓音和陳溪川說著,王妃的個性她早就知道了,雷打不醒的睡貓子罷了。
陳溪川聽了立秋的話,認同的點點頭,雖然知道她不會醒,但還是不能忍受丫鬟們笨手笨腳冒犯主子,所以所以陳溪川還是堅持把幾個不懂事的丫鬟趕出了莊子,給了一筆遣散費就打發了。
這頭剛起不久,那邊的嬤嬤就鬧著要見王爺,陳溪川也不惱,就叫人進來了,嬤嬤一進來就流出兩行老淚,聲音沙啞的厲害:“王爺待奴婢如此狠心!奴婢盡心調教的丫鬟都被王爺打發了,看來王爺府裡是容不下奴婢了。也是,奴婢年紀大了,早就不是公主的奶媽了,早就該自請回家才是。”
嬤嬤仗著自己曾哺育過陳茵微在莊子上當了掌事嬤嬤,又看陳溪川時常懷戀陳茵就覺得自己身份高貴,時常看不起府裡其他丫鬟和下人。自己也是沒什麼規矩的人,調教的也都是些心高氣傲的丫鬟奴才。
她知道她是人世間陳茵留給陳溪川的唯一念想,所以她也知道陳溪川不會把自己如何,也就更加肆無忌憚的無理取鬧。
陳溪川聽著嬤嬤的哭訴皺了皺眉頭,她沒長眼睛嗎?宴七還睡著她看不見?這麼大聲音想吵醒吵醒她?
嬤嬤看陳溪川半天不回覆自己也不說話不動作,又嚎了一嗓子:“奴婢要回家去!奴婢在這是呆不下去了!”
本以為陳溪川會趕快阻止自己或者道歉把幾個丫鬟接回來,畢竟嬤嬤覺得自己才是掌握了陳溪川親情密碼的人,他不會對自己如此狠心,他會千方百計把自己留下,於是她驕傲的抬起頭,渾濁的眼神裡透著一股算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