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當空,四周一陣蟬鳴鳥叫,在這深不見五指的黑夜之中,越發顯得周圍的寂寥了。
浮游山間,幾道白色的身影格外顯眼,他們均是負著長劍,身法鬼魅一般的在叢林之中穿梭著。
他們身著白紋藍袍,腰間掛著的弟子令牌瑩瑩的發著白光,身後那靈劍在夜色之中不斷的閃著光,就像是照亮前路的指明燈一樣。
等到了山口的一個拐角,為首的那人突然停下腳步,朝著身後一干弟子們打了一個手勢。
那些弟子忙不迭的停了下來,恭敬道:“師父,怎麼了?”
白鬚老者眼神銳利的看向西南方:“我能感覺到,尊者的位置就在十丈附近。”
聽到這句話,眾弟子齊刷刷的後退了一步,眼睛裡面閃過了一絲瑟縮。
“那……那可是雲尚尊者。”
“呸!你現在還在叫她尊者,她已經入魔了,你不知道按一次屠殺那麼多門派弟子的情景,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應該不會吧,尊者是個脾氣很好的人……”
“那都是她的皮相,是陰謀詭計!你們都被她的外表給騙了。”
“那我們還等什麼,殺進去啊!”已經有弟子被激起來了血性了,打算直接殺進去,還能討要一個一等功。
“你行你上啊,別慫,慫就不是凌天宗的人。”
“……”
聽到這話,眾弟子又不敢吭聲了,那可是化神期的尊者,哪裡是他們一個個小小的外門弟子可以覬覦的。
“不過是一群廢物!”
一道冷嘲的聲音自身後響了起來,一個面容清秀的男人拾級而上,看到龜縮在山頭上面的幾個人,他的眼眸裡面閃過了一絲不屑和嘲弄。
“不過是一個修為被廢了大半的廢物而已,我們幾個元嬰期尊者在這裡,又有什麼好怕的?”
白鬚老者轉頭看過去,眼神帶了一點不滿:“路舟,我們凌天宗內部的問題,似乎也和你無關吧?”
那位叫“路舟”的男人的眼眸裡面閃過了一絲厲色,很快,又恢復了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除魔衛道就是我們的責任,哪裡還分得宗門呢,”他說完之後,目光灼灼的看著白鬚老者,語氣帶了點玩味,“我聽聞在雲尚尊者幼年時期,雲灸尊者曾經教導過她一段時間,所謂‘一起為師終身為父,’尊者不會於心不忍吧。”
雲灸尊者的臉色鐵青,緊緊的捏著手中的劍,那劍也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氣一樣,不間斷的的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