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曼的臉上,已掠起了猙獰的冷笑,陡然一喝:“手拎大刀,你以為本頭領是瞎子嗎?先把牛牽過來,可不準攜帶兵器,否則我讓手下放箭射死牛。”
喝問時,旁邊供衛的二十多名親兵也圓目怒睜,緊握環首大刀的手指咯咯作響的態勢。
許褚可沒那麼傻,眉頭微凝,臉上浮現出左右為難之色。
丟掉手中兵器,黃巾賊虎視眈眈,其兇險程度可想而知。
耕地牛為主力,射死牛,這官府鐵定會查。怎麼看來都是陷入了死局呀!
黃巾賊首領就已盡在眼皮子底下,得降低其防備,方能一舉斬殺之,擺脫許家村目前的困局。
“我孤身一人,又能玩什麼花招,你們怕什麼。”許褚似乎在為何二曼方才的話感到可笑。
隆隆的馬蹄聲,開始迴響在眾黃巾賊耳中,隱隱約約,由遠及近襲捲而來。
二百八十八斤陌刀藉助馬勢,鐵蹄所向之處,就憑著強大的衝擊力,呼嘯而至,狠狠的撞入了黃巾賊中。
文丑內力全開無丁點保留,手中陌刀如銀白色的怒濤一般,挾著襲捲一切的威勢,轟然而至。
層層疊疊的刀影,如狂瀾怒濤一般,一浪接一浪的攻出。
盡情的施展開來,刀鋒所向,一片又一片黃巾賊死在他刀下。
所過之處,慘叫聲此起彼伏,斷肢與折損的兵器漫天揚起,鮮血如雨點般濺落,在一片肢離破碎與嚎叫聲中,文丑彷彿地獄裡殺出的魔神。
但見另一方向顏松傑縱馬舞刀,亦如劈波斬浪一般,衝開一條血路。
眼神遊動四處尋覓,這萬餘名黃巾賊糧草輜重或糧草之存放地。還不是由於三十萬黑山軍斷糧,造成火併張雷而退,讓顏松傑嚐到巨大甜頭。
環顧其四周,數不清的殘肢斷軀,文丑虎熊之軀也為熱血所包裹染紅,地面上的鮮血已匯聚成小河。
血霧飛揚的慘烈場景,讓許家村青壯們這時也驚得目瞪口呆,啥時候見得這般不可思議的場面。
見許褚正呆在那裡出神,臉上寫滿心事重重,顯然心中已沒有主張的樣子,何二曼的信心陡然大增。
“許褚還不快點丟掉手中大刀!弓箭手準備!”何二曼忌憚的表情漸褪,霸道蠻橫之音再一次響起,摧促。
雖未明言,你再怎麼掙扎,都是死路一條,這潛臺詞卻已明瞭。
把許褚從失神中驚醒:“弓箭手!黃巾賊果然是有備而來,我又中計。耕牛看來是保不住…。”
額頭間悄然浸出一層冷汗,羞憤怒填於胸。
形勢危機之下,手中緊緊的攥著大刀,關節在咯咯的作響,彷彿恨不得將那大刀捏碎不可。
何二曼聲音剛落,只聽身後嘈雜聲起。“快逃命啊!二位魔神殺過來啦!”
隱約看到後方塵土大作,二員猛將縱馬如飛,手中陌刀掄舞掃蕩,所過之處,肆意的摧輾著麾下黃軍士卒。
“誰敢擅退,立斬不赦,都給本將站住!”說話間,何二曼圓目鬥睜,緊握環首大刀的手背青筋突起,絲絲殺氣在他猙獰的臉上湧動。
何二曼身邊親兵們也大怒,急拔刀喝道:“誰敢擅退,立斬不赦!”周身殺氣騰騰而起。
“弓箭手給我對準騎馬之人齊射!”何二曼那聲嘶力竭的怒吼聲如黑暗中螢火蟲,引來文丑特別注意。
百多支利箭已瞄準了文丑,如死神的獠牙一般閃爍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