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之際,一道震耳欲聾的獅吼聲響徹整個天鳴宗。
這是天鳴宗入口處那頭金獅的吼聲,也代表所有弟子都該清醒過來,投入新一天的修煉生活中。
江遠睜開了眼睛,走出了自己的樓閣。
果然,和自己猜測的一樣,這座摘月峰當真是附近最高的山峰,視線絕佳,頗有‘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受。
下一瞬,江遠便把目光看向了飛瀑峰。
昨夜柳玫說,天亮之後能看到飛瀑峰的景象。
這一看,江遠頓時嘖嘖稱奇。
在飛瀑峰正上方,一團雨雲彷彿被固定在了那裡,不斷有雨水落下,最終在山頂形成了一個湖泊,溢位的雨水形成了一道寬約百米的瀑布,濺起的水霧在陽光照射下,呈現出一道道繽紛彩虹。
在彩虹叢中,有亭臺樓閣隱藏其中,那應該就是薛靈鳳的住處。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江遠笑了笑,“難怪要叫飛瀑峰。”
扭頭又朝著天劍峰看去,才發現這座陳平居住的山峰,當真像是一把要刺破天際的長劍,峭壁危懸,只有一條不足半米寬的小道,沿著這座山峰最外側盤旋而上。
而在最頂上,僅僅只有一間茅草屋而已。
以江遠的目力,甚至能夠看到陳平正在茅屋旁邊裸露的岩石地面上練劍。
似乎是有一種巧合的默契,陳平也恍惚看到了江遠站在峰頂,似乎很不滿江遠站在更高的山峰峰頂俯視自己。
陳平一劍刺出,一道百米長的劍氣便衝著江遠的方向刺出,最終消散在了空中。
江遠笑了笑,本以為這個陳平是個不好打交道的人,現在看來,其實很有趣。
江遠又想起昨晚那名隱殺殿的人,不知道他是否活著離開了。
還有那個叫童瀾的丫頭,也是個有趣的人兒。
正發著呆,柳玫氣喘吁吁地登上了峰頂,深呼吸幾下,氣息平靜了才對江遠道:
“師弟,我帶你去辦入宗手續吧。”
江遠點點頭,“勞煩師姐起個大早。”
柳玫笑著搖搖頭,“獅長老的吼聲就是訊號,都說一日之計在於晨,我們可不能荒廢了時間。”
江遠頗為認同地點點頭,又覺得柳玫剛登上峰頂,還是請她在屋裡坐坐,閒聊片刻之後,才起身朝著山下走去。
走到山腳下的時候,剛好遇到陳平。
他面無表情地看向柳玫,“我帶他去辦手續。”
柳玫笑著點點頭,說了聲‘好’便離去了,也沒有因為陳平冷漠的態度而生氣。
事實上,幾乎整個天鳴宗的人,都知道陳平這個人不好相處。
可面對江遠的時候,陳平卻是咧嘴笑道:
“走吧,我親自陪你辦手續,一會兒去我峰上喝酒去。”
江遠有些無語,“原來你在其他面前都是裝冷漠,有意思嗎你?”
陳平‘嘿嘿’一笑,“你懂什麼,我自從修煉開始,所有人都一口一個天才捧著我,我要是嬉皮笑臉的,豈不是配不上身份,久而久之,也習慣見人就那副樣子。”
“我拿你當朋友,你可別把這件事情給我捅了出去。”
江遠點點頭,很快跟著陳平來到了一個四合院門前。
四合院裡有不少弟子進進出出,見到陳平和江遠,都笑著打招呼。
陳平又恢復了冷漠的樣子,僅僅是點點頭。
江遠初來乍到,還是很友好地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