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素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江遠身邊,然後在江遠旁邊坐下,看了眼海面上漸漸乏力的鯛魚,皺眉道:
“它自由自在地遨遊,被你釣上已經是不幸。”
“你為何還要戲弄它?不覺得它很痛苦嗎?”
江遠看了眼呂素,輕笑道:
“曾經我也是個文青。”
呂素不明白江遠這話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矯情了?”
江遠搖搖頭,“我拋下魚餌,這條鯛魚來覓食。”
“這就像我們人一樣,想要做成什麼事情,就需要冒一定的風險。”
“成功了飽餐一頓,失敗了,便可能粉身碎骨。”
說著,江遠緩緩拉動魚線,一邊把鯛魚拉上來,一邊繼續道:
“讓它掙扎,便是給了它第二次活下去的機會,萬一它真的掙脫了呢?”
“在它狀態最盛的時候拉上來,才是一點兒希望都不給,而且,它會掙扎得更劇烈,更痛苦。”
說著,江遠把這條足足二十幾斤的鯛魚拉上了甲板。
此時的鯛魚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只能不斷張嘴,像是求救一般。
江遠取下魚鉤,卻是又把鯛魚扔回了海里。
“既然你不可憐它,為什麼要放了它?”
江遠深深地看了呂素一眼,“你猜?”
呂素會心一笑,“說到底,你還是個善良的人。”
江遠笑了笑,沒說話,再次把魚餌拋進了海里。
李翔站在遠處喊道:
“江大哥,釣了魚記得放掉啊,這些天你釣的魚太多了,吃不過來了!”
聽到李翔的喊聲,呂素頓時錯愕。
江遠輕描淡寫地看了她一眼,“要試試看嗎?”
呂素看了看那和自己手腕差不多粗的魚竿,搖搖頭道:
“我不會。”
江遠‘嗯’了一聲,便掏出香菸點上,然後繼續釣魚。
這一釣,就釣到了傍晚。
海面被夕陽的餘暉染得波光粼粼,與海面相接的天空,也是一朵多金燦燦的雲彩。
江遠手裡提著一條剛釣上來的海蛇,笑道:
“這可是好東西,一會兒煲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