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遠看過來,趙文軒笑著點點頭,“你看到喜歡的都可以上手把玩。”
話說得輕鬆,趙文軒心裡卻是有些詫異。
自己十來歲就開始和古玩打交道,要論古玩上的水平造詣,在整個青陽市至少也能夠排進前二十。
可這個江遠一上來就鎖定了自己這枚平安扣,可見其水平也是極高的。
江遠簡單看了看,就把這枚平安扣從崖柏盆景上取了下來,然後先放到了桌子上。
然後江遠又徑直走向了一盆春蘭。
這盆春蘭裡放著一個蟈蟈葫蘆,和女子的拳頭差不多大,通體呈現一種琥珀色的包漿光彩,蓋子則是用竹根雕刻而成。
葫蘆瓶身上,還有小孩子拿著稻穗戲弄蟈蟈的淺浮雕,看起來頗有些意蘊。
“清代末年,三河劉。”
江遠笑了笑,“要是別的蟈蟈葫蘆,我是不會多看兩眼的,這三河劉做的東西,卻是個實打實的好物件。”
儘管現在玩兒蟈蟈的人少了,可不代表這件東西沒有市場。
要說做江遠的收藏,那這東西還遠遠不夠格,但過些年賣給那些喜歡玩兒蟈蟈的富豪,起碼也是五十萬往上的東西。
更關鍵的是,這東西現在的價格不會太高,一兩千就到頂了。
趙文軒緩緩走過來,輕聲笑道:“江先生也覺得這東西以後會大漲麼?”
江遠‘呵呵’一笑,“雜項的東西,誰也說不準未來有沒有市場。”
“但我覺得像三河劉作品這樣存世量極少的東西,怎麼都不會虧本,畫個千把塊錢收過來,放在那裡就完事兒了。”
趙文軒沒有在意江遠刻意說低價格的話,而是笑著點點頭,“你繼續看吧。”
江遠點點頭,把蟈蟈葫蘆和那枚平安扣放在一起,然後又走向了大門右側牆上懸掛著的一幅字畫。
畫約八十厘米高,寬四十厘米左右,畫的是黑鴉棲息在楊柳紙條上的畫面。
落款是清末著名畫家任伯年。
江遠眉頭一挑,忽然笑了出來,“任伯年花鳥四屏之《淡黃楊柳帶棲鴉》”。
“趙老闆,還有三幅畫呢?”
趙文軒面色終於忍不住流露出一抹詫異,“你怎麼知道還有另外三幅畫?”
江遠神秘一笑,“我就是知道,要不然你一起拿出來我看看?”
趙文軒思索了片刻,還是點點頭,推開旁邊的一扇房門走了進去。
王斐這時候滿臉詫異地走到江遠身邊,小聲道:“你怎麼知道還有另外三幅畫的?”
江遠笑著搖搖頭,“天機不可洩露。”
事實上,江遠之所以知道這是一套四幅畫,是因為這幅畫曾經鬧出過很戲劇性的一個笑話。
江遠記得很清楚,這套畫本來是要在19年五月28日舉辦的港地春拍“中國近現代書畫”專場上拍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