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點點頭,起身朝著店外走,可每走一步,後背就像是要被撕裂一樣,由內而外鑽心的疼。
市醫院。
陸小北躺在病床上,身上纏滿了繃帶。
他早上就醒了過來,一直在安慰陸曉琳。
“沒事兒的,就是一點皮外傷,過兩天就又能跑能跳了。”
陸曉琳眼睛裡擎著淚水,“哥,等你好了,咱們就離開濱海,葉豪他找不到我們的。”
朱大山聽了這話,頓時疑惑道:
“小北,我還沒問你,以你的脾氣,怎麼會甘心為葉豪那樣的人做事?”
陸小北嘆了口氣,“一言難盡。”
“其實都怪我,”陸曉琳哽咽道:“當初我從鄉下來到城裡,又什麼都不懂,就被人帶到了永樂歌舞廳上班。”
“有一次我擦酒櫃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葉豪放在櫃檯上的一件古董,葉豪說那件古董是他花五萬塊買的,要我賠。”
陸小北拍了拍陸曉琳的手,“那時候我已經在市裡混了小半年,也算有點兒名氣,有一次我被仇家打成重傷,是曉琳救了我,然後我就認她當妹妹了。”
“所以,你是為了給曉琳還債,才甘願幫葉豪那樣的混蛋做事?”
朱大山嘆了口氣,“我看這根本就是一個騙局,誰會把花大錢買來的古董放在酒櫃上?這明擺著是坑曉琳呢。”
陸曉琳身子顫,“對啊,那古董花瓶放在哪裡都不該放在酒櫃上,而且花瓶打碎的時候,葉豪就在我身邊站著,就好像是在等我把花瓶打碎一樣。”
“這個王八蛋!”陸小北頓時紅了眼睛,“等我好了,我一定要打斷他的狗腿!”
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面走廊裡吵鬧起來。
“人呢,都死哪去了,快來給我兒子治病啊!”
朱大山走到門邊一看,就見李芳正拉著一個護士,她身後,一名面相敦厚的漢子,正滿頭汗水地揹著一人。
等看清那人的模樣,朱大山頓時疑惑了,“葉豪,他怎麼被打成這樣子了?”
朱大山一眼就看出來,葉豪是被人打斷了手腳,可昨晚江遠只是把葉豪打成了豬頭,絕對沒有現在這麼慘。
思來想去,朱大山還是決定跟過去看看。
此時,一名醫生正在指揮護士把葉豪放在病床上,李芳拉著醫生,焦急道:
“你趕快給我兒子治療,要是他的手腳留下什麼後遺症,我絕對不放過你!”
大夫瞬間皺起眉頭,卻也懶得同李芳廢話。
“你聽到沒有!”李芳使勁兒扯了扯醫生,從包裡掏出一疊現金來,“只要你治好我兒子,這些錢都給你。”
朱大山站在門口,不由得搖了搖頭,有這樣的母親,難怪葉豪會變成那麼個混賬東西。
··
半個小時後,江遠走進了陸小北的病房。
朱大山見江遠腳步輕快了些,才放下心來,“要不要做個檢查,保險一點。”
“用不著,”江遠笑著搖搖頭,又走到病床邊上,輕輕拍了拍陸小北的手臂。
“北哥,昨晚謝謝了,要不是你,我兩個朋友還不知道要吃多大的虧呢。”
陸小北有些吃力地搖了搖頭,“還好那個小姑娘醉酒了還喊出你的名字,要不然我也不會想到讓曉琳去找你。”
朱大山這時候把江遠拉到門外,又指了指走廊盡頭的病房,壓低了聲音道:
“你猜那個病房裡住的是誰?”
“我哪猜得到,”江遠白了朱大山一眼,“再說了,住的是誰和我們有啥關係?”
“住的是葉豪,”朱大山開心一笑,“你不知道,葉豪可慘了,手腳都被打斷了,就算是接上,以後多半也會留下後遺症。”
江遠滿臉詫異,“誰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