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航回頭看了眼石寬,點點頭站起身來,先是洗乾淨了雙手,又去拿了手套戴上,這才示意石寬把東西拿出來。
石寬從包裡取出畫兒遞給了於航。
於航拉開一看,瞬間來了興趣:“鄭板橋的《瘦竹圖》,看紙張、落款、筆墨和畫工,都符合鄭板橋作品的特點。”
石寬面色一喜,“不瞞航老,我先前也找萬寶樓老闆江遠和張古華看過,他們都說我這畫兒不真。”
“張古華?濱海書畫收藏第一人嘛,”於航眉頭一皺,“既然他說這畫是新的,那總不該是空穴來風,你等我去拿放大鏡來仔細看看。”
“對了,你剛才說還找誰看過?”
石寬笑著答道:“萬寶樓老闆,江遠。”
“江遠?”於航眉頭皺得更深了,“是不是個子高高的,身材勻稱,長得很帥的一個年輕人?”
儘管不想誇江遠,可石寬也不得不承認江遠的確很帥。
“就是他,怎麼,航老也認識江遠?”
於航瞬間笑了,“上次我去濱海,鄧文的古韻茶樓你知道吧?”
“我帶了件根雕作品過去,結果江遠那小子隔著好幾米就說是現代工藝品。”
“江遠可是有真本事的人。”
“既然江遠說這畫是‘新’的,那我也沒必要再繼續看了。”
石寬面色一急,“航老,江遠畢竟還年輕,見識怎麼比得過您呢,您就幫忙再看看吧。”
於航想了想,還是去拿了放大鏡出來。
這回他仔仔細細,把這幅畫一寸一寸地檢查了一遍。
就見於航思索片刻,才沉聲道:
“的確是新的,如果不夠細心還真容易打眼。”
“你自己看吧。”
石寬接過放大鏡,對準於航指著的地方看去。
這是一片竹葉的尖端,在放大鏡下,那漆黑的墨跡裡,居然有鉛筆寫的‘黃志平仿’四個小字,每一個字的大小都不超過四分之一毫米。
石寬徹底絕望了,這個虧只能認了,誰讓自己不夠仔細,沒有一寸一寸地檢查這幅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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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濱海,王家大院。
王斐氣鼓鼓地反鎖了臥室房門,像是又受了欺負似的。
王尊和妻子站在門口,滿臉無奈,“乖女兒,你又怎麼了,你不是留在江遠那裡玩嗎?那小子又欺負你了?”
王斐把自己蒙在被子裡,沒好氣道:“那混蛋居然打我的主意!”
“什麼!”王尊瞬間皺眉,“女兒,話可不能亂說,江遠是個成熟穩重的人,你是不是又誤會他了?”
“我才沒有誤會他!”王斐滿臉委屈地拉開房門,“爸你不知道,江遠那混蛋居然想讓我和他那個什麼兄弟談物件,就是今天拜柳老為師那小子。”
“劉小軍?”王尊眉頭緊鎖,“江遠這小子做得是有些過了,你放心,我明天就去找他說道說道,女兒你還小,談什麼物件啊。”
王尊的妻子卻是眼睛一亮,把王尊往旁邊一推,挽著王斐的胳膊笑了起來,“乖女兒,你今年也不小了,談戀愛也是可以的,可別聽你爸的,他巴不得你一輩子不嫁人呢。”
王斐滿頭黑線,“媽,你就這麼想把我嫁出去嗎?”
“再說了,那個劉小川看起來憨憨的,根本不是我喜歡的型別。”
“那你喜歡什麼型別?”王尊滿臉苦澀,“要我說,什麼型別都沒用,你才二十出頭,還是不要談戀愛的好。”
“我喜歡什麼型別?”王斐想了想,灑脫道:“我喜歡的人,那必須得溫柔體貼,細心又善良,能夠給我安全感的。”
“而且必須是同齡人之中最優秀的!”
聽到自家女兒的話,王尊不由得身子一震, 腦海裡浮現出江遠的面容。
“乖女兒,你說的,該不會是江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