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M的耍老子!”江大海彎腰一把抄起張木凳子就要砸向江遠,可惜他喝了酒,動作遲緩,被江遠一把就奪過了凳子,伸手一推,就踉踉蹌蹌地後退撞在了牆上。
“說好的五天,我要是現在就把錢給你,那我多虧啊?”江遠沉聲道:
“給你兩個選擇,要不就還你一千,要不然,你再補償給我一些東西。”
江有權也點點頭,“現在才過去一天,是不該還三千。”
快到手的錢可不能飛了,江大海立刻道:
“你要什麼補償?”
“苞米,黃豆,大米,老子家裡多的是,你自己拿麻袋去櫃子裡裝,趕快把錢給老子!”
江遠一個後仰半躺在了太師椅上,“我家裡剛好缺套桌椅,你這套雖說破舊了些,好在坐著舒服。”
自江大海有記憶以來,這套桌椅就在家裡,他已經不止一次說過難看,聽見江遠說想要,他非但沒起疑心,還鄙夷道:
“窮到連套像樣的桌椅都沒有,真是丟人。”
“就當我發善心了,”江大海不耐煩地擺擺手,把契約也扔在了江遠面前,“錢趕快給我,桌椅自己搬走。”
江遠直接撕碎了契約,把錢拍在了江大海面前。
不過這套桌椅不輕,江遠不得不請村長江有權幫忙抬回家裡。
來回三趟,搞了一個多小時才算是把這套桌椅搬完。
最後一趟離開的時候,江有權卻忽然皺眉對喝得醉醺醺的江大海道:
“溝中間那幾畝地,不準租出去,不然你對不起全村人。”
江大海打了個酒嗝,毫不在意地冷哼道:“那是我家的地,我想租給誰就租給誰,村長你可管不著。”
離開江大海家,江遠皺眉問道:
“有權叔,江大海要把地租出去?”
江有權面色憂愁,“剛才你回來的時候不是看見一輛小汽車?那人看中了山溝中間那幾畝油菜地,想建陶瓷廠,那地是江大海家的,他還打算把自家山地租出去。”
江遠眉頭緊鎖,“為什麼要在咱們村子建廠?”
江有權一邊走,一邊沉聲道:
“不是和你說了嘛,咱們村子離水庫和國道都近,另外··”
“咱們村兩邊的山上多的是高嶺土,用來燒製瓷器再合適不過。”
江遠點點頭,小時候他還看見過村裡人從山上挖了高嶺土,自己開窯燒瓦片的。
“關鍵是江大海家那幾畝地在村子中間,到時候山上的高嶺土被挖了,幾口水井也要幹掉,溝底下的小河也會斷掉,咱們村連稻穀都種不了。”
“要是重新挖溝渠引水,那得費多大勁兒啊。”
江遠眉頭緊鎖,“那家公司叫什麼名字,我一會兒就去市裡找他們談談。”
“算了吧,你幫不上忙的,”江有權嘆了口氣,“還有啊,你還年輕,呆在村子裡沒前途的,出去闖闖吧。”
江遠沒說話,把江有權送回家,順便吃了個午飯,就回了自己家裡。
關上堂屋門,江遠看著堂屋裡的一套老桌椅,不由得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