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晚了,就不叨擾了,”江遠抱了抱拳,笑道:
“改日進城,我肯定第一時間來叨擾。”
朱偉也笑著點頭,“也行,另外,你那尊佛像被‘洗’過,已經沒啥價值了,不過那本畫冊勉強還能修復,你要是願意,修復之後我就直接擺出來,幫你賣掉算了。”
“還有,我打算請濱海古玩圈裡的幾位大家一起鑑賞青花龍紋扁瓶,時間就定在三天後,江老弟不如一起來,地點就定在長寧街古韻茶樓好了。”
江遠想了想,自己要在濱海市立足,少不了要和濱海市圈內人打交道,提前結交也沒有什麼壞處,說不定還能夠遇到上一世的熟人,於是就答應了下來。
大衣夾層裡兜著兩萬現金,加上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江遠就近找了家招待所,一覺睡到了天亮,起床之後就直接朝著車站走去。
汽車站門口一如既往的喧鬧,江遠捂緊了大衣,快步穿過人群。
可一個‘名字’卻引起了江遠的注意。
“所以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從江遠身邊經過的一名中年人正側頭對他老婆道:
“劉小軍那小子平時老實巴交的,居然也做起坑蒙拐騙的古玩生意了,被人打了也活該。”
“劉小軍?”江遠眉頭一皺,忙在擁擠的人群中環視一圈,果然看到出站口附近圍了好大一圈人。
快步走過去一看,人群中間,一名青年正被人踩在地上,他身上的灰色毛衣已經被扯開幾條口子,半邊臉腫得老高,還緊緊摟著懷裡的一包東西,明亮的眼睛裡滿是倔強、憤怒還有急迫,。
江遠一眼就認出,這正是自己重生之前相處了的好兄弟——劉小軍。
‘瓷器李,古畫張,銅錢眼裡坐著王;玉器劉,青銅方,撿漏之王他姓江。’
這句話裡的‘玉器劉’,指的就是劉小軍。
上一世,江遠被江大海託人帶去山溪煤礦,遇到礦難,就是有劉小軍捨命相救才死裡逃生。
後來江遠積累起本錢回濱海發展,也把劉小軍帶入行,劉小軍也爭氣,愣是從零開始學,混成了濱海古玩圈子裡的玉器第一人!
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江遠頓時紅了眼圈,猛地衝進人群,一腳踹翻了踩著劉小川的光頭胖子。
“哪個龜孫踹老子!”
光頭爬起來一扭頭就看到了雙目通紅的江遠,真別說,江遠那要吃人一般的眼光,真看得他毛骨悚然。
可一看江遠的打扮,加上江遠身形本就偏瘦,光頭又瞪著眼睛吼起來:
“你TM誰啊!”
光頭怒吼一聲,本就是暴脾氣的他揮動拳頭衝過來,嚇得圍觀的人紛紛後退。
江遠不是莽夫,不敢硬擋這一拳,連忙朝著旁邊跨出一步,卻不料這光頭是個打架的老手,提起另外一隻手肘就撞在了江遠胸口。
“砰”的一聲,江遠被巨大的力道撞得連連後退,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來也下不去,險些直接暈倒。
恰好江遠撞在一個包子攤兒上,他二話沒說,操起木凳就朝著衝到近前的光頭砸去。
光頭躲避不及,被砸中了肩膀,濺起的木屑還劃破了額頭,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江遠知道,自己要是手軟,一會兒躺地上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