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海在外地混了幾年,不知道走什麼路子賺了不少錢,回來村裡就說要修三層高的磚房,為此村子裡還掀起了一陣熱議,都說江大海出息了,村子裡的年輕人該向他學習。
這事兒本和江遠不相干,可昨晚江大海請喝酒,說是找人看過了,村子裡就數江遠祖屋這地方風水最好,要買下來建新房。
江遠當然不同意,農村人只有兩件寶貝,一是房,二是地,少了什麼都不行。
可當厚厚一疊鈔票拍在桌子上,足足三千,本就喝得暈乎乎的江遠動搖了。
自家這祖屋百來年了,曾經也算是‘豪宅’,可現在就剩下幾面爛糟糟的土牆,論斤賣也不值三千塊。
看看人家江大海出去混了幾年,回來就要修三層高的磚房,自己還要守著那貧瘠的一畝三分地,緊衣縮食的勉強度日,可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加上江大海承諾把自家的老房子借給江遠住,還說要帶江遠去外面賺大錢,江遠酒勁兒上頭,連幹了三杯高粱酒,一拍桌子就同意了。
收了一千押金,現在就藏在偏屋那堆玉米袋子裡,剩下的要等祖屋拆掉之後才能拿到。
“艹!”
江遠回過神來忍不住罵了一句,上一世賣了祖屋之後,江大海倒是兌現諾言,讓人先帶著江遠去了外地,不過不是賺什麼大錢,而是被送進了煤礦。
煤礦出了一場大事故之後,險些喪命的江遠果斷離開煤礦,去碼頭搬過貨,石雕廠打過工,兩年間換了七八份工作,最後又在一家古玩店看了三年庫房,因為認真實誠得到了老闆的賞識和指點,陰差陽錯入了古玩圈子,才算是安穩富裕下來,回到濱海之後又混出了‘濱海撿漏王’的名頭,自然也找人‘親切問候’了已經當上大老闆的江大海。
然後江遠才知道,姜大海拆自家祖屋的時候,在房樑上發現了一塊古玉,賣了大價錢才有資本開起了磚瓦廠。
可惜當時江遠再想找回古玉,已經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想到這裡,江遠飛快地轉身衝進堂屋,搬過靠在牆角的木梯架在房樑上,爬上去就順著房梁摸索起來。
農村的老房子大都延續著古時候的傳統,房樑上放錢幣,俗稱‘房梁錢’,取的是一個‘家庭美滿、生活富足’的寓意。
有的放銅錢,也有放金銀的,江遠也好奇,自家房樑上放的怎麼會是塊古玉。
在樑上摸索了好一會兒,江遠果然找到了一個落滿灰的布包。
吹開灰塵才發現,這布包是用金絲繡著祥雲圖案的明黃色絲綢。
江遠滿臉疑惑,沒聽說自家祖上有什麼厲害人物,這絲綢和裡面的古玉又是怎麼來的?
輕輕解開纏住布包的紅繩,掀開之後,一道溫潤的乳白色光團就出現在江遠手心。
“還會發光?”江遠喃喃一句,定睛一看,古玉已經顯露原型。
這古玉橢圓形,乳白色,足足有一指厚,上面刻著密密麻麻看不懂的神秘符號,還散發著溫潤的光澤,油亮且細膩。
讓江遠詫異的是,這古玉上的神秘符號好似在流動一般,看得江遠頭暈腦脹。
唯獨古玉中間,那個歪歪扭扭的‘江’字被認了出來。
古玉握在手心,冰涼冰涼的,三月還冷,江遠身子一顫,就感覺一絲絲涼氣順著手心就往面板裡鑽。
即便江遠曾有著‘撿漏之王’的稱號,這會兒也看不出來門道。
這也正常,畢竟江遠這個‘撿漏之王’的名號,還真有些水分在裡頭,大多靠的是那逆天的氣運和那種神秘的心靈感應。
在古玩行當混了將近三十年,江遠撿漏天下第一,鑑寶的水平,卻只能是算是中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