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毛料是一塊長方形的黃砂皮,有料,而且還是一塊相當不錯的冰糯種。
這塊毛料,只是從皮殼特徵去看,表現的很不錯,不但松花莽帶俱全,而且從皮殼脫砂部分就能判斷出,種水應該也相當不錯。
但是,如果將皮殼特徵和內裡玉料的位置結合起來看,就顯得有點詭異了。
毛料是長條形,一頭大一頭小。皮殼的表現,大多都集中在小頭這一邊,可毛料內部的翡翠,卻出現在大頭那一邊,而且,在靠近大頭表皮的地方,先是一塊靠皮綠,然後再退後差不多五六厘米,才是那塊冰糯種。
可以說,如果按照正常的解法,這塊毛料,就是一塊坑死人不償命的毛料!
但如果能夠像李逸這樣,洞悉這塊毛料的秘密,那麼,無論老闆開出解漲還是解垮的賭盤,他只需要在解石的時候稍稍的引導一下,最後的結果,多半都是他贏。
毛料的旁邊有負責登記的夥計,李逸看了一下,老闆對這塊毛料的判斷是,糯種。
可能是因為第一塊毛料賭輸了的緣故,也可能是因為這塊毛料小頭一邊的表現確實不錯,因此在登記參加賭盤的二十多個人中,僅僅只有兩個人選擇了和老闆站在對立面,賭這塊料子會解垮,而其餘的24個人,則統統選擇了賭漲。
“我們老闆的判斷是糯種,但只要能夠解出翡翠,就算是賭漲,朋友您是第一次來吧?要不要也來試上一把?”
夥計看到李逸對賭漲的概念還有點不太清楚,就專門解釋了一句,然後,將簽字筆遞到了他的面前。
“這就是一個君子協定,如果賭輸了,您堅決不肯按賭約執行,也沒人會把您怎麼樣,只是這裡以後都不再歡迎您罷了,可是我看您已經選擇了兩塊毛料……”
李逸點點頭,拿起簽字筆,毫不猶豫的在解垮那兩個人的名字下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十五分鐘很快過去,這期間,又有兩個人過來準備參加賭盤,然而,目前這個近乎一邊倒,而且幾乎全部都是支援老闆的局勢,很顯然讓他們感覺到了困惑,因此猶豫過後,一個人選擇了放棄,另一個則隨大流,選擇瞭解漲。
毛料被夥計抱到了門外的解石機上,而這時,穿著一身工作服的長仔終於露面了,是一個年約三十二三歲,長相相當英俊的青年男子。
“呦,這次是怎麼了?居然這麼多人相信我的眼光?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相信你個毛!相信你的都已經被你小子給坑死了!哥們這是相信自己的眼光!快點,老規矩,先給我從中間來上一刀!”
長仔的話音剛落,人群中就有人吼了一聲,隨即引來了一陣陣叫好的聲音。
長仔用手指點了點人群中率先說話的那人,然後滿臉無奈的搖搖頭,指著毛料正中間的位置說道:
“這裡?沒問題的話,我可要切了啊?”
“切吧,沒料的話,再把小頭那邊片一刀,NND,我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
這次說話的是另一個人,然後長仔等了一下,看到大家都沒什麼意見,就毅然開啟了解石機的開關。
幾分鐘後,人群中傳來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然後一個聲音高吼道:
“片小頭,快點把小頭再片一刀!”
從善如流的長仔將半塊毛料抱上解石機,徵詢了大家的意見之後,再次開啟了解石機的開關。
“我勒個去哦,這坑爹的毛料!”
“你妹啊,長仔,今天的午餐有海鮮沒有?老子要把悲憤化為食量,我要吃死你娃!”
“把大頭也給我片了,老子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
一陣喧鬧之後,長仔將大頭那半塊毛料放到了解石機上,一直在冷眼旁觀的李逸注意到,他將刀片放在了靠皮綠後邊一點點的位置,不由會心的一笑,這就是江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