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琢磨了,多看看你就明白了,能來公盤的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小李,你是先看石再聽我們的結論,還是先聽聽我們的判斷再看石?”
李逸打量一眼毛料,說道:
“先聽聽吧,我心裡沒底,還不知道能不能看懂。”
李逸確實是心裡沒底,透視三厘米看起來很牛,可那是針對一般的小毛料而言。今天這一上來就給他看一塊半人高,水桶般粗細的大料,他還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看透石皮呢!
一旦鑑靈牌沒用,憑他自己的水平,那就是個渣渣。
鍾歡呵呵笑了兩聲,說道:
“估計你聽了更難判斷。我們四個人,一共得出了三種結果。首先是他們三個都認為這是一塊春帶彩的料子,然後子陵、小猛判斷種水最高也只能到冰種。而麟男卻說最低也是高冰。可是在我看來,這塊料子,誰賭誰垮!”
李逸咧了咧嘴,船行江心,試試吧。
他並沒有一開始就動用鑑靈牌,而是先試著去看毛料的表現。鍾猛三人全部站在一邊,一個個的目光都隨著他的目光緩緩移動著。
這是一塊木那場口的料子,皮殼呈現灰白色,結晶風化的現象非常明顯,李逸很容易的就在朝向他這個方向發現了兩條莽帶和一大片稀疏的松花。
隨後他發現,用強光電筒照射其中一條莽帶,能夠依稀看到一抹淡淡的春色,照射松花,也會呈現出一片明顯的嫩綠,心中不由一喜,不管怎麼說,這料子的石皮應該不厚!
從以上幾種皮殼特徵來看,這塊毛料賭出翡翠的可能性非常大,可為什麼鍾歡會說是誰賭誰垮呢?他判斷的依據是什麼?
李逸心中一動,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標牌,標牌顯示,這確實是一塊木那的料子,重量246公斤,競標底價高達1200萬歐元!
難道,鍾歡也贊成能開出翡翠,但他判斷翡翠不值這麼多錢?
李逸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那些風化特徵,用手指感受了一下皮殼的細膩程度,然後皺著眉頭繞到了毛料後邊。
這一下,除了鍾歡沒動,鍾猛三個都跟了過去。
如果說李逸從油麻地的廢料堆裡撿出了一塊高翠的糯種翡翠,只是讓他們能夠稍稍正視他的賭石水平的話,那麼,從馬桑達的庫房裡拉走了兩大五小七堆毛料,則是讓他們感到無比的震驚和不解。
他們四個人忙碌了整整一天,最終才選定了三堆毛料,其中有一堆還不太滿意。可是這位爺,一個人隨便出去轉一圈就買一堆,再轉一圈又買一堆,最後連那五堆小的都沒放過,要知道,那可是接近六萬塊小毛料啊,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來有料的!
相比起正面,毛料背面的表現則要差上許多,不但沒有莽帶,連松花也是稀疏的不成規模。李逸看了一會兒,發現實在是難以得出確切的結論,不由心中默唸,用上了鑑靈牌。
白茬,結晶顆粒粗大,如果在地下再埋個幾百萬年有可能會變成翡翠……
這就是李逸對毛料背部透視表現的評價。
他眨眨眼睛,又繞回前邊,將手搭了上去。
果然有料!就在剛才的那片松花處,李逸看到了一抹青翠的綠色,呈片狀散佈,而承載著這片綠色的那塊翡翠,從結晶顆粒大小來看,很可能達到了玻璃種的級別!
但是,李逸總覺得這塊玻璃種看著似乎有點不太舒服,他想了一下,稍稍將頭一偏,從側面看過去,一眼就看出了端倪,這竟是一塊靠皮綠!在不到半厘米厚的玻璃種後面,竟是一片顆粒粗大的白茬!
正面看過去,因為無法透視部分是深沉的黑色,所以藏在玻璃種靠皮綠背後的白色結晶顆粒並不明顯,而且因為是透視,不仔細的話,也很容易將它看成玻璃種的一部分!
這麼大的一塊料子竟是一塊靠皮綠!而且兩條莽帶下邊竟然沒有絲毫的收穫!這不是坑人嗎?
李逸收回了按在毛料上的左手,搖搖頭,說道:
“我也不看好這塊料子。”
“哦?為什麼?”
“首先是這兩條莽帶,這一條僅僅有莽而無松花,皮下即便有綠也極為淺淡。這一條,雖然莽帶伴隨松花,但松花呈紫羅蘭色,很像是民間所說的’白蠟春’,這種春色下很少有綠。至於這片松花,面積大,但色鮮而薄,這種表現,代表著顏色只停留在表面,有靠皮綠的風險存在……”
李逸說完,鍾猛不服氣道:
“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懂,但是你再仔細的看看這條莽帶,春色松花中夾雜著少數的綠色松花,這種一般都是皮下有龍的表現,還有這片松花,稀疏而均勻,為什麼不能當成點狀松花來看?這種松花皮下一般會有點狀綠色……”
李逸搖了搖頭,
“這片松花,雖呈點狀分佈,但是虛浮淺薄,給人一種隨時都會跑走的感覺,因而我感覺應該是皮下無根,而這條莽帶……”
鍾猛正待再說,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冷哼,他扭頭一看,頓時,臉色就沉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