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須山一年兩年三年,五年八年十年。 ..
這片大海深深的將止水和般若苦隔開。永生殿中,止水安靜的聽著墨譚對自己說著雞毛蒜皮的小事,氣憤的表情生動多彩。而她自己越來越像深海中最深處的水,濃稠的不動不流。
“阿彌陀佛…”
不自然的她又順口而出這一句。
墨譚停下嘮叨,她抬起眼睛看著水中飄蕩白袍的友人。也許她不知,也許毗摩質不覺得,止水越來越靜,靜的像沒有迴音。最近幾年更是,基本都是自己在說她在聽。
“止水,你誦唸阿彌陀佛,是為了…解脫嗎?這裡,已經沒有讓你動心的地方?”
墨譚抖著嘴,輕輕地擁著止水,希望將這個女子暖熱了,暖成那日溪邊憤怒的樣子。
“解脫…”止水咧嘴一笑。這世界有人苦學佛,卻參不透一二,有些人無心一句卻之中標的:“這裡很安靜,我只是喜歡這些佛書,順口而已。”
“你在騙自己嗎,我問你,這一日之中念阿彌陀佛四個字是不是比喊毗摩質這個名字還多?”
止水捏緊了胸前的佛珠,順口又是一句阿彌陀佛。
“止水,那麼多年了,你還是沒有愛上毗摩質嗎?我們修羅道的男人哪裡不好呢?”
“他待我極好,我和他是夫妻,墨譚,這些年相敬如賓,相互關懷,也是愛。”
“唉。。。”墨譚垂下眼睛,伸出了手:“止水,能否將四通盒借給我用用?”
止水的眼睛裡終於有了波動:“你要去哪裡?羅睺會帶你去的。你私自用四通盒,出了事情不好。”下意識的,止水張口拒絕。
“止水,若你真心甘情願了了心思呆在修羅海,這盒子對你來說已經無用。給我你為何又介意?要不,你將盒子給老烏龜,我讓他出去避避風頭,省的羅睺再欺負它!”
海龜是墨譚的長輩,墨譚從小就趴在海龜的背脊上長大。如今她嫁給了羅睺,海龜心思未盡,不見不安,見了遭到羅睺的打。如今墨譚向止水要四通盒送給自己,就是在拒絕自己的陪伴。
“止水夫人,我在這裡千把歲了,想去各方世界走走,您能將四通盒送給我嗎?
話說道如此,止水沒有理由不給。她從袖間掏出四通盒,交給了一直守候墨譚的深海龜:是啊,多去幾方世界,散散心吧。有好玩的事情,回來不要忘記告訴我和墨譚。”
墨譚又坐了一會兒,便騎著海龜離開了永生殿。
“海龜叔,你能不能先將四通盒給我用用?”緩緩遊動的海龜轉著脖子,看著背脊上墨譚嘆氣一聲:“能,我何時拒絕過你這丫頭。不過,我要和你一起出去,否則我不放心。”
“好。不過去了哪裡,看到什麼你要保密!”墨譚接過老海龜遞過來的四通盒點開了一道光幕。
光影落下,墨譚和海龜墜入了一片溪水裡。墨譚起身,用靈力隱去身形,海龜到了凡間化成了一隻小烏龜趴在墨譚的手心。
“這是哪裡?”
“一個止水姐姐傷心的地方。那時我和她機緣巧合來到此處,卻不知南天王坐在這裡風吹日曬的等了止水四年。那時,我氣止水朝三暮四還狠狠地辱罵了他們。現在看來,他們當時的痛苦一直延續了迷須山十年。愛與倫常,孰輕孰重?如果換成我,也許我會選前者。”
小海龜抬頭看著目光堅定的女子,心中也酸澀。愛與倫常,沒有勇氣的人往往會選擇後者。
墨譚順著記憶沿著溪水邊走,凡間歷經了近四百年,四周的山巒稍稍移了位,當初掛著自己的歪脖子樹也不在了,南天王當時坐著的磐石也不見了。
她一嘆,南天王是誰,雖說近些年天界沒見過他的身影,但他畢竟是一方天王,身邊美女無數估計早就將前塵往事一忘再忘,哪裡還會在這破亂的凡間等止水一人?!
“走吧,看來是白來一趟!”墨譚環繞四周,除了山間幾處裊裊炊煙,這邊連個活物都瞧不見。
“是你!”一聲失望至極的男聲傳來,墨譚一驚,看著一個肩膀扛著木柴的高大農夫站在自己身邊。
“你...你怎麼能看到我?!”墨譚低頭瞧著自己的手,沒錯確實用靈力包裹得嚴實,怎麼還是被看穿?
“你來這裡做什麼?為何你手裡有這四通盒!”砍柴人伸出大手死死握著墨譚的手腕,他黑色的眸子一閃一閃,頃刻間變成了琥珀色,那平凡的容貌也褪去,幻化回一張俊朗至極的臉。
“南天王!你還真在這裡!”墨譚瞪大了眼睛,也不管什麼授受不親,她激動地一把抓著斑若苦的袖口說道:“你是不是一直在這裡?”
斑若苦蹙著眉頭,鬆開了手。墨譚說過止水什麼他聽得清楚,如今她像得了彩頭一樣抓著自己,難道是止水出了事情?
“是,也不是。止水的四通盒為何在你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