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瓜側身閃過向自己撲過來的兩個打手,一個彎腰手指一彈打在了坐在子無腿上的女子的膝蓋。那對自己叫囂的女人猛然站起正好替“二瓜”迎上大手重重的拳頭。
那女人一個慘叫撞倒了身旁的茶桌,桌子上的酒壺和小菜稀里嘩啦的掉在地上,叮叮噹噹的碎得脆生兒。
“鬧場了!快走快走!”付過錢沒付過錢的嫖客,衣冠整齊的提著褲子的,趁著二瓜滋事跑得利索。老鴇氣得直跳腳臉孔猙獰的掉著粉渣,那些走出的客官就是流出的銀子!
“給我打!今兒敢鬧老孃的場子,我管你是天皇老二還是飛龍下界也別想離開這裡!給我抓住她們!”
“打架了?”被灌下兩杯酒就已有醉意的子無知道事情發展的有些失控,她將手中的杯子瞄準一個打手,誰知眼睛看得準手卻跑偏,然後咣噹一聲確實砸到個人。
“水...二瓜!”
止水此刻真想將這個成事不足、惹是生非的女娃娃抓起來關小黑屋,眼前她也顧不得額頭上火辣辣的疼,轉身一個默唸將整個妓院部下結界,又取出天道最低階的定神粉,像空中一撒。金色粉末落到前廳凶神惡煞的打手身上,那些大漢就維持著各種姿勢停了下來。當然,被定住的還有老鴇姑娘和惹禍的子無。
止水肩膀一歪將衣領從大漢手中拽出,她撣了一撣身上的酒水,有些糟心的用袖子將額頭上留下的血擦乾。那個惹事兒的罪魁禍首此刻長著小嘴,一臉驚慌的伸手模樣似是要將甩出手的杯盞夠回來....
唉!止水將子無輕輕抱起,走出亂糟糟的妓院。直到隔了幾條街巷,她才一個響指將封印解開。
“二瓜!快逃!”止水還以為自己身在妓院,瞪著大眼睛瞧著頭頂的水心額頭上的劃痕。
“逃?你也知道逃?”止水頭一回生氣,她扔下懷中瘦小的姑娘,擺出冷冷的質問。
“水心姐姐,對不起,是我胡鬧!是我不好,你別生氣,我給你吹吹,你別走,別消失不見。”子無無賴的扯著“水心姐姐”染著血跡的袖子,大眼珠誠惶誠恐的冒著水珠。
“那地方不是姑娘家去的!就算玩鬧也不行!那裡的女人比你慘的多,她們又何嘗接下皮r生意?你去那裡是為了長見識還是圖刺激?”
“我..我...我很難過,其實我是難過的。這些年你曾給我說過放才能讓自己好過,可是我還是恨著姨娘,今日這樣的結果,到底還是傷了子男的。我知道,我孃的事情和他是無關的,每次我藉機撒野教訓姨娘都會牽扯到他。你說的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和姨娘的怨算是了了,那子男是不是也和我結下了仇怨?他也恨死了我...”
止水看著掉著碩大淚珠的少女心頭的火氣想發卻發不出來,她牽起子無的手說道:“你今日胡鬧,就是想將心中的矛盾避開?”見子無點頭,止水又一聲嘆息:“你能對我說這些,證明你真的聽進我說的道理。你若是信因果報應,現在還是來得及,好好的和你弟弟相處,不要讓他再生怨念...慢慢來罷!”
“那水心姐是不走了罷,多陪我幾日成嗎?”
止水點著她的鼻子算是答應她的話,然後牽手來到初識的溪水邊,她們脫去衣衫將身上的血汙和酒味洗淨。安靜的溪水裡盛著光滑的圓石、天上的月影,還有兩個白花花的女子。她們戲水玩鬧,一個身姿妖嬈,一個女體初成。她們都有黑色的發,都有黑白分明的眼,都有笑的歡快灑脫的笑容...
燃燈鏡前,斑若苦用手遮住止水的潔白身軀,而白著頭髮的閻王亦將另一個女子的背影籠在手心。兩個男人的動作急速又堅定,相視的目光有尷尬也有苦痛。
“斑若苦...呵呵呵,明知我不會看你的人,你還是遮了。你的心眼兒不見得比我大。你和止水的和碧落的情事還有碧落和帝釋天的,我都見過...”
斑若苦面色極度痛苦,也漸漸的鬆開自己撐在燃燈鏡上的手:“我現在才知,原來她那時心就不寧...原來,她高氣傲卻又敏感畏縮,她也會為自己當初一句話弄得傷懷。”
閻王也喃喃:“我也是從這時才真正想與子無有聯絡,她就像個聰明的小貓,裝著無害卻又利爪,利爪伸出又怕傷了其他人。也是從這一刻,我將子無之前的歲月都看了遍,然後...”
兩人各說各話,回憶著不同的歲月。閻王爺一招手,燃燈鏡裡呈現出兩人翻著牆回到了子無的小院。這一夜子無抱著止水的胳膊靜靜地聽著止水說神仙打架的故事。
“只見天上一道紫光亮起,南天王揮舞手中長劍向著廣目天王的肩膀揮去,轟隆一聲地動山搖,身著銀色的戰甲的廣目天王躲閃不利被濺起直直的楔入水晶樓臺裡。嘩啦啦...水晶石碎了一地...”止水權當自己再講睡前故事,誰知選題太激烈,小子無問東又問西。
“水心姐,你故事裡的南天王真是神勇呢,許多女孩都喜歡英雄,你是不是也喜歡的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