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吉...?”洛桑猛然收了腳步,瞪大了琥珀眼珠不敢置信的瞧著禁閉的大門:“咣!咣!咣!....咣!咣!咣。”修長的手指我成拳頭一下一下敲響落鎖的門扉。
指甲陷入手心,拳頭僵硬如石。回應洛桑的還是咣!咣!咣!
“阿...吉...”洛桑的心越來越涼,越來越慌。路上的街坊有的停下腳步注視著年輕和尚的背影。
“大師。你要買r吃?是寧派的?”一位大嬸好心詢問。
洛桑將頭顱抵在門上沒有轉身,他拼命壓住顫抖的聲音才將話說得完全:“是啊,我從另一城市來,並不是寺廟的喇嘛,我是在家僧人,想買些r食。我記得這裡是牛r館,為何關門歇業了?”
“小師傅,這卓瑪也奇怪前些日子給她家女娃做媒,原本是不同意的,可半月前又突然同意了。這不舉家搬到了別村。估計是對她那女婿滿意的不得了!”
呼!呼!
洛桑的耳朵嗡嗡作響,只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做媒?搬家?一夜之間?
“施主,這是好事,能遇良婿實屬不易。不知他們家哪個女兒如此好命。”洛桑瞪著眼盯著門縫,他多希望裡面燈火闌珊,阿吉沒有走遠。佛祖,求你。那人,別是阿吉。
“小阿吉!出落得真是水靈靈,最近不知多少人家來說親,真是便宜了那翁第鎮的做皮毛生意的巴哈家!”
抵著門的頭顱轟隆一聲狠狠地砸在門縫上,嚇得一旁的大嬸一臉錯愕:“小師傅,你怎麼了?”
“沒有了....”
大嬸搖搖頭也是一片惋惜:“是啊,卓瑪家的牛r又香又嫩,想吃到!難咯!”大嬸說完對著年輕的喇嘛恭敬一屈身便離去。
沒有了...阿吉帶走了他的心。所以他呼入胸膛的空氣只讓自己窒息。
呼!呼!
沒有心跳的聲音。
桑葵....你從沒給我留過餘地,更不給我另一條路走。是你!你將他們*走的!你將阿吉*走了!他以為自己可以兩全,他以為可以不負如來不負卿。是自己太傻氣,太弱小,太無能!
洛桑轉過身子扶著冰冷的轉牆向回走去。只有他自己知道,每走一步自己要下多大的決心才能再進入如同牢籠的布達宮而不是隨著阿吉的方向而去。
翁第鎮,巴哈家。她在那裡。可現在自己不能去,以桑葵的手段自己再去只會給阿吉一家人帶來滅頂之災。桑葵說過,他會清除掉所有阻礙他計劃的絆腳石。
洛桑赤腳踏在上山的石階上,第一次他才知道山上的白色宮殿與地上的人間城市相隔的如此長。琥珀色的眼睛望向昏紅的月亮,月亮在天上搖搖晃晃。
不知走了多久,靜謐的山林間傳來“咚咚咚咚”敲擊石階的聲響。
昏紅的月亮前洛桑看到了消瘦的盲眼和尚,洛桑頓住腳步,看著盲眼和尚緩步下山,他像禪會時一樣一身沉靜,黑漆漆的眼睛裡只有空。
“無名法師。”洛桑張開嘴角半天才喊出一聲,鹹鹹的淚水滑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