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洛桑與阿吉互通了情誼月下表白,洛變得開懷明朗。他更加努力的學著上師教授的知識,他勤學好問理解極快,上師們更是在桑葵耳邊誇讚洛桑是歷代活佛中學得最快的孩子。
桑葵倒是沒有過多激勵誇讚每次到來只是深深打量洛桑,問一些佛法上刁鑽得問題。桑葵很難,每次還沒說上幾句便會被身邊的僧人低聲打斷,不出三次桑葵準匆匆離去。
洛桑倒是樂得如此。他熱愛文學古詩,手裡總握著那幾本詩集。
那些字,黃點認識。在很久很久以前,這些字型組合成了藏緣真愛的竹簡經卷。如今它們書寫在薄薄的紙張上成了洛桑口中最美的句子。
裡面有佛有情,有悲傷有期待。
不能相見的夜晚,洛桑躺在層層繁花錦緞的床上悄悄說著屬於他自己的詩歌,聽在黃點的耳朵裡讓她酸澀窒息,卻又忍不住牢牢記在心裡:
那一天,
我閉目在經殿的香霧中,
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
那一月,
我搖動所有的經筒,
不為超度,
只為觸控你的指尖…
一天,一月…黃點抬頭看著嘴角泛著微笑陷入美好的夢鄉的少年。一天,一月。希望他們如願,很有一年,一世的美好。
五日又五日,黃點每次都會坐在一角遠遠的看著兩個孩子牽著手坐在月光照亮的大石上,洛桑在阿吉耳邊悄悄的說著思念,阿吉紅著臉悄悄地用臂膀圈著洛桑的腰,額頭抵著他的肩膀。
“我喜歡你。”
早就知道的答案,第一次從阿吉口中如甘泉流淌出來,匯入洛桑心間變為澎湃的激流,他滿腔的熱情化作緊緊的擁抱將可愛的阿吉環在胸膛。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懇切深情的四個字迴盪在山間…洛桑修長的手指捧起阿吉美麗羞澀的臉頰,抬起一手中手指輕輕撫觸阿吉娟秀的眉、紅紅的臉、小巧的鼻子最後落在她貝齒輕咬的下唇。
“我喜歡阿吉…”話語止住在兩唇之間。
生澀的吻,兩個吻得認真的人。
黃點看著兩個睜著眼睛接吻的兩人想笑又想哭,她知道從此這個被奉為活佛的青年再也不能放下情愛,再也忘不了阿吉。
呼呼,呼呼,咚咚…咚咚。
我喜歡你,碧落任性的一世只為等一句藏緣的情話。他說了,自己上輩子也就不鬧騰了…
“嗷嗷…汪汪…”黃點高昂頭顱望著月亮,如孤狼一樣發出悲傷的音調,深深的思念透過森林飄向雪山之外。
藏緣手放在婦人的額頭上,閉著眼輕輕念著佛語,他的身後圍著一群羨慕又好奇的人,在他們看來,能被活佛賜福是貴族王族才有的事情,每次祈福更是場面浩大,形式隆重。
“可以了…”藏緣放下手掌展開空洞的眼睛淡淡的對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婦人說道。
“結…結束了?”結巴的巴辛冒失的問道,他以為僧人又會發光發亮,沒想高僧閉著眼睛嗚嗚哇哇的唸叨幾句就完事了?!
“是,命數報業前世定,我的祈福改不了他的命數,我能以佛法護他正直安康。”
“巴辛!還不跪下謝謝活佛!”巴庫族長厲聲呵斥,一個平民能有這樣好命福佑子嗣!
“謝!謝謝活佛!”巴辛重重磕頭憨厚的咧嘴一笑。
“活佛…這月亮當頭太晚不出,您也風塵僕僕從他方來,若不嫌棄,請活佛到我的帳篷歇息!”
“不用…請施主告訴我這裡猛獸棲息的地方…”藏緣回頭對著巴庫的方向淡淡的說。
“好!活佛說的我巴庫定肝腦塗地也要完成!走!三隊!隨我一起與活佛出發!我們去土狗的巢**!”巴庫豪情萬丈錘著胸口表達衷心,他已年過四十統領這個不大不小的部落有十年。他們靠近雪山,青草稀疏,氣候惡劣。他向草原中心的王族提起多次要更換地點擴大領地,都被駁回。
巴庫在部族會議上聽王提起雪域之城的動盪,那邊的名叫桑葵的“第巴”將雪域之城五世活佛圓寂的事情瞞著他們草原長達十五年!曾經那桑葵可是高傲的很,就是對他們大汗許諾五世活佛閉關修煉最後一層,出關後就是菩薩!有菩薩在定能將中土王朝吞併!
想那雪域上派系鬥爭最後不是他們草原出兵才讓那些黃帽喇嘛壯大,將中土派駐的“王”變成空架子!黃帽子這才握了實權!
如今天大的謊言被中土王朝得知,桑葵動作快得很,又找來了轉世靈童行了做床典禮,言辭懇切的請求中土王朝的原諒,並坐實了靈童成為六世活佛的事實。
如今,他巴庫為大汗尋到真正的活佛,他們還在乎什麼雪域六世?!他們第一步就要先吞了雪域!讓中土的王軍鞭長莫及,愛莫能助!
巴庫注視步行走在前方的盲眼僧人目露精光,天助他也!他要留住這和尚!
“活佛!前方的草原有幾個土窩,那裡是土狗的巢**!”巴庫湊近活佛的肩膀,點著腳壓低聲音告訴藏緣:“土狗五六十隻為一窩,母狗為王,耳朵靈敏。他們喜歡聲東擊西捕食獵物,配合默契行動迅速。待我派人前去將它們活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