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天九峰高聳入雲,霞光萬道,氣韻橫空。
天玄峰正殿上,顧寧遠高舉首位,其餘七位峰主各自列坐,只有屬於太虛峰主的位子空著。
玄金峰主宋銳率先出言道:“如今葉凌這等身份,若是其他宗門前來施壓,讓我們交人,如之奈何?”
紫電峰主雷慶冷哼道:“誰要逼迫我問天宗,那可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要是太元道宗呢?聖道院呢?大雷音寺呢?”源水峰主孟廣洋嘆息道:“憑我們問天宗,可還沒到能夠不賣賬的地位。”
裂土峰主樑尚坤道:“上一次那剮仙台的事……”
他話未說完,但在坐也都心照不宣。
鬱木峰主王慕華道:“眼下還是該弄清楚葉凌他到底知不知道成仙之秘,若是他果然有了大機緣,或許我問天宗能夠扶搖直上,與那些強宗有一較高下之力!”
青玉峰主郝月冷笑一聲:“我看你就別打這個念頭了,他與我等各峰關係難以緩和,且看今日他見面便下逐客令,難道還不能說明麼?”
王純陽道:“早就該將此人逐出宗門,留著他也早晚是個禍害,只會招風惹雨!”
“人家當年也自逐出宗了,只不過是陳師叔將他找了回來,若說起來,此刻他應該對問天宗也沒什麼好留戀的。”
眾峰主一陣默然,王慕華看向顧寧遠:“宗主,該當如何,還要你拿個主意。”
幾人齊齊看向顧寧遠,顧寧遠皺眉道:“容我思慮一二。”
夜色闌珊,太虛峰上起了淡淡薄霧,顯得紫竹林更為清幽。
小園子裡,葉凌陪著陳炎飲酒,寧長歌藉口去哄許諾和小武睡覺,不打擾他們師徒兩個說話。
“師父,我剛才去取酒時,見林中的醉雲釀一罈子都沒少,看來師父您這些酒興不佳啊!”
陳炎道:“我這裡守著太虛峰冷冷清清,你們一個都不回來看我,我找誰喝酒去?”
葉凌臉色微微沉下:“三弟和小白都沒有回來過嗎?”
陳炎搖頭道:“杳無音信。”
葉凌仰頭灌了一口酒:“天下之大,我該往何處去尋他兩個?”
“莫要心急,只要有心,自會相見,只要不是天人永隔。”
陳炎的語氣也略微有些落寞。葉凌問:“師父是想起虛寞塵了吧?”
“這個傻孩子,何必非要走這一步呢?死都不怕,難道還怕活著?”
葉凌道:“那時我正在剮仙台。”
“你為什麼不阻止他?”
“我即便能阻止他,卻阻止不了滿天修士和宗主掌門。只要他們不放過,虛寞塵和孟沛然就活不成!”
葉凌拍桌道:“那些逼死他們兩個人的都該死!”
陳炎道:“可惜了,沒能送他們兩個一程,這杯酒,敬這兩個敢愛敢恨的人!”
師徒兩個舉杯遙祝,酒水撒向地面。
重新坐下,陳炎問:“何時動身?”
“明天就走。”
“這麼急?”
“我現在身份特殊,多留一日,便會給問天宗多帶來一分危險。”
“一路保重,若是有什麼需要師父的地方,絕對不能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