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安城內一片繁榮昌盛,雖然人族遭難,可在這古都卻見不出什麼影響來。倒是城中的夫子廟,此刻人滿為患,來此燒香的人絡繹不絕。
普通百姓只知道有一個讀書人救了他們,因此就把這功勞全都歸在了孔老夫子身上,盡都跑到廟裡祈求保佑。
會做生意的小商小販將攤子都挪到夫子廟前,大聲叫賣吸引過客,鬧得比年節還有熱鬧許多。
民間一派安定繁榮,可逍遙王府裡卻充滿了壓抑。
諾大的方庭裡,此刻只有太后高翠風與逍遙王百里千山端坐著,一言不發。周圍沒有一個下人,耕沒有一絲響動。
高翠風閉著眼睛,不知時睡時醒,右手死死抓著龍頭柺杖,沒有半點鬆懈。
旁邊的百里千山見了,嗤笑一聲,道:“太后,我開啟天窗說亮話,你沒必要在我這裡盯著,即便是你那幾個孫子死光了,我也無意於玉熙宮的位子!”
哪知高翠風眼睛也不睜的道:“你百里千山雖無意,只怕其它人有心。現在老太太我無處可去,朝你借把椅子安坐,王爺也不捨得嗎?”
百里千山無奈的道:“您安坐,我陪著您。只是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王爺有什麼話,但講無妨。”
百里千山道:“如今太子與二皇子盡都去了,三皇子,四皇子和六皇子尚在,太后不回朝穩定局面,難道看著他們手足相殘不成?”
高翠風慢慢睜開眼,反問道:“我若是回去,他們就不手足相殘了嗎?”
百里千山聞言輕笑,卻沒有回答。
高翠風接著道:“我那長空孫兒死在你這裡,老太太我要守上一守,至於其他人,各有造化,強求不得。”
百里千山點了點頭。正說話間門外有下人來報:“啟稟太后,王爺,門外有一太監自太嶽城而來,自稱是四皇子所派,要求見太后。”
“哦?”
太后與百里千山盡都皺起了眉頭,他二人都心知肚明,誰先派人前來,誰就已經掌控了局面。但是他們本以為最大機率得勝的是三皇子百里澍澤與六皇子百里瀚然,不曾想過這個一直遊離朝堂之外的百里曦御。
“叫他進來吧!”
“是!”
不多時,一個小太監走進來,見禮道:“奴才拜見太后,王爺。四皇子命小人前來,請太后與王爺一同往太嶽城。”
高翠風聞言冷哼一聲,道:“四皇子?現在也該稱他一聲聖上了吧?”
小太監不明所以,出言道:“皇子殿下並未登基改元。”
“這……”
高翠風不明所以,若是百里曦御還沒有得勝,為何要派人來招她回去,而且還要百里千山隨行。
百里千山也是困惑,按理說他與百里曦御沒有什麼交情,何況上次被他偷襲得手,他早就令人放出風去言說重傷未愈,而今相招,莫非……有內奸!
想到此,百里千山暗中一笑,心說:“這百里曦御也不是盛傳的魯莽之輩,倒是有幾分手段,連我也被他給算計在內了。怪不得他敢孤身一人來毀百里長空的道身,原來有這樣的依仗。”
不過現在不是追查奸細的時候,百里千山看向高翠風,問道:“太后以為如何?”
高翠風不答,問那小太監道:“四皇子自己怎麼不來?”
小太監老實說:“奴才不知。”
高翠風點了點頭,與百里千山交換個眼神,便知道了緣由。定是那百里曦御領兵控制了太嶽城,但另兩個人仍在外對峙,所以他百里曦御不敢出來。這二人還不知道六皇子百里瀚然已經死了,所以才會有此推斷。
因此,高翠風出言道:“你回去告訴四皇子,逍遙王病重,哀家在此為他療傷,暫時走不開,可讓他自行處置,不必與我二人商議。”
“奴才明白了!”
小太監轉身告辭。高翠風也不怕小太監回去說這是謊話,藉口只是明面上的話術,各自心照不宣,就沒必要再廢氣力。
那小太監剛走,門外又有人來報:“上柱國樑晨有信使前來,要求見太后與王爺。”
二人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出,便令人將其帶上來。
來的是一身著甲冑的將領,到了之後,對二人道:“上柱國令我前來,請太后前往薊州 有要事相商!”
薊州就在京師太嶽不遠之地,想來梁晨已經從瓊州到了薊州。
高翠風將方才對那小太監說的話告知了這個將領,將領無奈,只得先行回去。
高翠風與百里千山以外還能等到六皇子的人。不過這次倒是沒有如他們所料。
見來人如此,百里千山率先道:“朝局不明,太后還能坐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