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犯官曲義!”
“帶犯官曲義!”
不多時,曲義大人身著罪衣,戴鐐銬,緩步上了大堂。
曲義抬起頭,與青年文士四目相對。昔日老友,今晨以這種方式見面,各自心思,不言而喻。
曲義跪倒在地,青年文士出言問道:“曲義,你可知罪?”
曲義點點頭:“罪臣知罪。”
“既然知罪,你便認了吧!”
曲義抬起頭,神色肅穆:“罪臣有罪,但罪臣無錯,罪臣犯的是法,可護的是理!”
……
陽光刺痛了眼睛,令沉睡中的葉凌漸漸甦醒。他只感到渾身痛楚,撕心裂肺。
葉凌想要動用力量,卻發現自己體內再無半點道力。這才想起來,他丹田碎裂,經脈受損,已然斷了道途,重又淪為凡類。
“陸離……我沒能與你一起死去……”
葉凌微微睜開眼,天空如此蔚藍,卻無法令他多看一眼。
身下的搖晃提醒他正在一輛行駛的馬車上,趟在一堆乾草之中。旁邊放著木劍,此刻卻感受不到半點鋒芒,如同尋常之物。
“二弟,三弟,徐兄,炎年兄,你們可都還好?”葉凌望著天空,又慢慢浮現一個女子容貌,目有淚光:“我終究害了你,我的愛人……”
他強忍著傷痛,慢慢坐起身,見到身上纏著些繃帶,似乎有人為他醫治過傷口。
放眼看去,是一個十幾倆馬車的隊伍,他所在的馬車位於最後,趕車的老頭兒叼著兩尺有餘的煙桿兒,在他身側坐著一精壯漢子,懷中抱著熟睡嬰兒,正是銜蝶託付給葉凌的許諾!
“許諾……”
葉凌一出言,便驚動了老頭兒與漢子。
老頭兒一回頭,淡淡瞥了一眼,道:“竟然活過來了,下頓酒我請!”
漢子咧嘴一笑,轉頭對葉凌道:“你已經昏迷半個多月了,俺帶你看過十幾個郎中,他們都說救不活,結果你不救便活了。”
葉凌心中苦笑,或許自己就此死去,才算圓滿吧!
漢子轉過身,用手託著許諾,爬到草堆上,坐在葉凌身邊,葉凌這才能仔細打量他一番:
“一身腱子肉,兩手糙上糙;逢人自帶三分笑,不見身份見身高;粗衣身上套,難買錦緞袍;靠賣力氣走江湖,不名不聞也英豪。”
葉凌見他體魄氣息,也算是渡過了煉體境,達到開識境。
漢子咧嘴一笑,看著懷中嬰兒:“這是兄弟你的孩子?”
葉凌搖搖頭:“是我朋友的遺孤,臨終前託付給我照顧。只可惜我自身難保,有負於他母親。”
“出門在外,盡是意外,”漢子寬慰他道:“如今你尚平安,豈非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俺與鏢頭打個招呼,在兄弟傷養好前,就跟著我們走。”
說著,漢子湊到小許諾臉邊,眉開眼笑:“尤其是這小傢伙兒,真是招人喜歡,俺都不想撒手了!”
葉凌笑了笑,忍著痛,拱手道:“小弟葉凌,多謝大哥救命之恩,還未請教?”
“俺叫許國,”漢子笑道:“啥救命不救命的,出門在外,有難則幫,算不得什麼。更何況,俺與這小傢伙兒同姓,這便是上天註定的緣份!”
葉凌點點頭,看向遠處:“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去大乾王朝帝都,太嶽城!”
(第一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