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非我意,恨不再相逢!”
……
夜幕之下,紅袍破碎的陳炎,揹著李炎年踏空來到鎮子裡。
陳炎兩腳邁動,點在虛空。不緊不慢,看似如閒庭信步,可一步邁出倒有十丈之遙,速度極快。
“鎮東的一家酒樓,我宗門師兄留守在那兒。”李炎年出言道。三宗除了外門弟子與長老外,還會有一些隨行之人,幫忙照應。而兆陽山留守在此的是一位青幽境修為的內門弟子賀齊光。
陳炎應了一聲,隨即便踏步來在酒樓之上。
屋裡的賀齊光早就探知到陳炎氣息,出言道:“深夜到訪,卻不知來者何人?”
陳炎也不答言,閃身一躍,從窗戶進入房中。
屋子裡,立於桌前的賀齊光道袍舞動,手中一隻蔚藍色小鐘道韻流轉,燦燦生輝。
“師兄,是我!”李炎年探出頭,示意賀齊光莫要衝動。
陳炎將李炎年放躺在榻上,便閃身一旁。賀齊光見狀,收了小鐘,急忙上前檢視李炎年的傷勢。
“誰人把你傷成這樣!”賀齊光勃然大怒。李炎年碎了數根筋骨,連丹田氣海都受了不小的震動;體內靈力枯竭,好在暫時沒有性命之危。
賀齊光額頭冷汗直流。李炎年是兆陽山外門魁首,根骨奇佳,福運在身,連掌門都十分看重。此番臨行前,李炎年的師父特意關照要自己保護他的徒弟。但眼前李炎年深受重傷,差點喪命,估計自己回宗門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李炎年苦笑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一時疏忽大意,被宵小得逞。此仇我必然會報!倒是多虧這位前輩救我逃脫,前……”
李炎年二目搜尋,可陳炎早已不知去向。
“先別管這些了,我先為你療傷。”賀齊光此時只想著趕緊讓李炎年恢復傷勢,回去以後自己也能少挨些罵。
……
青石小路上,陳炎沒有施展步法,只是尋常走路,如老翁閒遊。身上破碎的紅袍也已經換成一件乾淨的白色道袍。
“這兩個小子,到底跑哪兒去了?”
陳炎自從被百里長空請去,就一直是糊里糊塗。直到現在,他也看不透接二連三的古怪之事。
他只是覺得有趣,才與葉凌、吳情攪在一起,哪怕差點身死道消,也並未後悔。畢竟他已經好久未經歷過如此的驚心動魄了。
“一定得把這兩個小子帶回太虛林給師父看看。”
正此時,陳炎突然止住腳步,冷聲道:“窺探了我這麼久,不如現身一敘。”
話音剛落,一襲黑袍的墨翁邁步走出,看著陳炎,語氣不溫不寒:“偏遠小鎮,突然有修士蹤跡,老朽自然好奇。若有得罪,還請見諒。”
墨翁能明顯感覺出陳炎修為高出自己太多,因而不敢輕舉妄動。
陳炎有傷在身,也不願招惹是非,便道:“既是萍水相逢,便無需多言了。只不過我今夜要宿於此地,算不得有礙於你吧?”
“請便!”墨翁轉身離去。既然不是敵人,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陳炎嘆息一聲,失了修為,卻是處處兇險,時時危機,多了太多不必要的麻煩。
再行幾步,不遠處的小屋酒味瀰漫,甘香酣醇。
陳炎雖修為高深,卻總玩世不恭,貪享口舌之慾。今時酒味一出,便同倒掛金鉤,牽著他尋際而來。
叩響房門,李申從裡開啟。
“何事?”
陳炎向裡探頭,瞥見李申身後桌上的酒菜,直咽口水:“深夜趕路,腹中飢餓,不知可否一嘗酒飯?”
陳炎此時沒有遮掩修為,倒是鎮住了李申。
前輩到此,哪有拒絕之禮?
李申急忙閃身請入:“若前輩不嫌棄,可與我們同飲。”
“恭敬不如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