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張子龍與岳雲虎臉色一沉,再次提林奕開口道:“大人來此作甚,需要與你交代?”
“哼,看來你是跟那鬼面廝混久了,連尊卑都忘了是吧?那我們兄弟二人,可不介意出手好好教導你一番!”
說著,可還真就有一股馬上就要揪住這胖子衣領揍上一頓的架勢了。
配合上這倆人長得本就人高馬大,頓時就讓那陳楠臉色一慌,不由匆匆擺手便訕笑道:“瞧兩位這說的是什麼話?在下對大人的忠心,日月可鑑!我……我這不過是按照慣例,替大人跑跑腿而已。這卷宗閣這麼大,內藏書卷數不勝數,自然是需要大人告知在下前來此地要查閱的卷宗,在下也才好立刻去給大人取來啊……”
林奕恍然了,張子龍跟岳雲虎也恍然了。
看著這胖子身後那成片成片的書架,的確就是一幅書山書海的架勢,這若沒有專門的人存取,恐怕要找到特定的那一份卷宗,可不知道要猴年馬月了。
所以說,恍然之後的三人,臉上可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尷尬。
而林奕乾咳了一聲後,故作氣惱的撇了身旁兩個心腹道:“廢話那麼多做什麼,本官今日身子還未痊癒,務必查閱完需要閱覽的卷宗,然後早些回去歇息。”
只見張子龍與岳雲虎二人可格外的配合,連忙點頭就道:“大人說的是。”
看得那陳楠不由嘴巴一張,有些錯愕,卻沒有狐疑什麼,只得弱弱低頭不做言語,靜候吩咐,免得耽擱了林大人的時間。
而對於兩個心腹的配合,林奕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後,脫口便對那陳楠道:“速速去將有關於秦湘茹的所有卷宗都給本官拿出來。”
然而,這話一出,林奕頓時就有些啞然了。
完蛋!說漏嘴了呀,我不應該是說把關於寧王的卷宗拿出來才對麼?
張子龍跟岳雲虎可不知道我來這青天監真正的意圖啊!
果不其然,聽到林奕開口就是問要秦湘茹的卷宗,張子龍與岳雲虎可不由一臉的茫然。
唯獨只有那陳楠神色如常,匆匆應了句,“好的,大人稍作靜候,屬下去去就回!”
說完,匆匆就轉身朝那書山書海快步走去,方向與目的倒是十分明確。
而張子龍與岳雲虎終歸是沒有理會去取卷宗的陳楠,只對林奕投去倆道滿是狐疑的目光。
被這二人盯得很是心虛的林奕,一時間只能乾咳了一聲,自顧自就坐到了一旁擺放的座椅前。
心裡滿是焦急的思索著要如何將自己說漏嘴的事情給圓過去……
然而臉上終歸還是得裝出一幅高深莫測的表情。
而林奕才坐下,見這卷宗閣也沒有旁人,張子龍與岳雲虎可就匆匆跟了上來,迫不及待的壓低聲音詢問道:“大人,您這是何意?”
“我等此次前來,不是為了翻閱寧王卷宗的麼,為何您卻是要查閱的夫人卷宗?”
林奕偷偷嚥了咽口水,心裡暗自吐槽了句,對啊,為什麼呢?
完全想不到如何將眼前這兩人糊弄過去的林奕,只能乾咳了一聲後,裝模作樣的沉吟道:“你們猜?”
聽到這話,只見張子龍與岳雲虎臉色頓時一僵,還真就撓頭呲牙的思索起來。
“莫非……”
岳雲虎似乎想到了什麼,脫口的兩個字,聽得林奕眼珠一亮。
別莫非了呀!你們猜到是什麼,那就是什麼了呀!
“猶豫什麼?”林奕滿心著急,可卻故作淡然,挑眉便道:“今後可是要你二人代替我辦案的,有句話說的好,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便是。有了猜測,那便說出來,還怕我會怪罪你們二人不成?”
只見岳雲虎訕訕笑了笑,撓頭便道:“那……那小的可說了啊,大人您可別見笑。大人莫非是覺得,無頭飛屍案事關重大,因為大人險些因此喪命,那便已經不僅僅是一通裝神弄鬼的案子了,故而其中牽扯到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林奕嘴角一扯,壓根就沒聽懂岳雲虎這番話是個什麼意思。
可一旁的張子龍卻是眼珠一亮,拍著大腿就道:“對啊!無論是那些已經慘死於無頭飛屍之手的人,還是大人險些也被那混賬暗害,都足以表明,此案已經卷入了權利爭鬥的旋渦當中。那如此一來,便不是所有人都能夠信任的!”
岳雲虎深以為然點頭接話又道:“而我們設下引蛇出洞的計劃,想要迫使寧王不打自招,可偏偏那小子卻壓根沒有出現。所以我們此次前來卷宗閣,主要是查閱寧王卷宗的事情,就不可被他人察覺。若幕後黑手真是那寧王,我等引蛇出洞的計劃已經失敗,變成了打草驚蛇之勢。”
“若要挽回餘地,只有讓寧王知曉我們今日並未查閱關於他的卷宗,他才有可能放鬆警惕,露出破綻!”
“而這青天監中,必然是有寧王安插的眼線,甚至是剛剛那胖子,都有可能是寧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