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眉頭一挑,滿是不解道:“林奕那混賬對你二人有和恩惠,本王為何不知?”
只見倆人低著腦袋,弱弱就解釋道:“曾經我夫妻二人不過是那些飢不果腹的流民大軍中的一員,雖然林奕別有用心將我們挑選出來,可終歸是讓我二人得以殘喘至今。”
“雖然這些年已經將欠下的恩情還得七七八八了,可……可我們終歸還是無法對他痛下殺手……”
聽到這話,寧王只略作思索後,幽幽便笑道:“可真正的林奕已經死於他人之手,本王若是讓你們二人再出手,你們應該不會有所顧忌了吧?”
只見夫妻二人不由緩緩抬起一臉茫然的腦袋,很是狐疑的撇了這寧王一眼。
就見寧王撇嘴道:“不是你們二人說的麼?那日親眼所見林奕已經死於非命,所以如今還蹦躂的,不過是與林奕長相極其相近的人,以他的名義招搖撞騙罷了,那本王讓你二人再次出手,將這冒牌貨抹除,你倆不會再手下留情了吧?”
“這……”
一時間,夫妻二人滿是啞口無言。
卻見寧王冷著臉‘嗯?’了一聲後,也不敢再做遲疑,匆匆低頭領命道:“謹遵王爺號令!”
寧王只滿意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身旁那小女孩後背,柔聲笑道:“你這丫頭,怎麼見爹孃來了,都不問候一句,還不趕緊過去,讓你爹孃帶你在京都好生遊玩一番?”
聽到這話,怯懦的小女孩縮了縮脖子,依舊沒有開口的意思,只抬腳就朝還跪拜在地上的那夫妻二人奔去。
而寧王淡然聳了聳肩,沒再多看那夫妻二人抱住小女孩就是一番噓寒問暖的場面,只頭也不回的擺手道:“行了,下去吧,本王可就靜候你二人佳音了,可別再讓本王失望啊……”
這話一出,夫妻二人可不敢多做遲疑,一番道謝與承諾後,可就要拉著小女孩匆匆離去。
只是這一家人剛剛轉身呢,寧王突然扭頭,冷不丁的追問了句,“對了,那日你們動過手後,又對林奕出手的那人長相,你們可曾看清?”
夫妻倆頓時一驚,可也沒做遲疑,匆匆搖頭道:“那人蒙著面,身手又極其了得,我們二人未成看清……”
寧王淡然一笑,轉回頭不再多言。
夫妻兩人這才拉著女兒匆匆離去。
而這一隊夫妻剛剛還沒徹底離開院落呢,棧道中又多了一個年輕男子抱著手臂,神情很是玩世不恭的走至寧王身後,開口便笑道:“那二人的話,你不會真信了吧?”
只見寧王收回落向湖面的深邃目光,轉身就咧嘴笑道:“他們說的是真是假,與本王又有何關係呢?若是真,那他倆便會繼續去行刺林奕。若是假,本王從一開始便沒信過他們,縱使他們想玩什麼花招,本王也不會上套。那不管怎麼算,本王可不都是穩賺不賠麼?”
抱著手臂的男子聽到這話,立刻撇了撇嘴,沒好氣道:“虧我還難得的想要稱讚你,一下就發現如今的林奕是冒牌貨的事情呢……”
寧王眉頭一挑,很是詫異道:“本王不過是隨口一說,你又何出此言?”
就見這男子淡然笑了笑,只淡然撇了一眼周圍的那群侍衛。
寧王會意,也不做遲疑,開口便吩咐道:“都下去吧!”
一干侍衛不敢遲疑,紛紛應是。
只是那一直顫顫巍巍跪在棧道盡頭的女子也要聞言離去,卻聽寧王幽幽說了句,“你留下。”
愣是隻能繼續叩首於地,不敢多做動彈,甚至不敢胡思亂想……
待侍衛走了個乾淨後,這位似乎深得寧王新任的男子眯眼一笑,看似很隨意的說道:“其實忘了告訴你了,林奕死的那晚,我有偷偷去驗屍的。”
聽到這話,寧王眉頭一挑,雖然眼眸很是經驗,卻故作淡然,柔聲便笑道:“那結果如何?”
抱臂男子只淡然道:“他的確已經斷氣了,你若不信,可以找那晚給林奕驗屍的仵作們來問問也行。當然,有些事我可懶得去想,至於你非說現在那位林大人還是林奕的話,也不是沒可能,畢竟我驗的那個死人才是假的也說不定……”
一時間,寧王實在是不由皺眉沉思。
卻見寧王對面的男子撇了撇嘴後,緩緩道:“還有就是鄭奇峰方才阻截林奕失手了,林奕身邊不知道從那冒出了個不知名高手。好了,我的話說完了。”
說完,愣是沒有一點上尊下卑的感覺,直接轉身就要走,招呼都不帶要打上一聲的。
寧王卻沒有半點不適,似乎早就習慣了似的,只啞然笑了笑後,挑眉喊道:“喂,將這女人一併帶走,賞你了。”
只見那作勢要走的男子腳步驟然一停,轉身就眯眼笑道:“嘿嘿,這可是苑裡剛來的頭牌,你捨得賞我?”
寧王只淡然說了句,“不聽話,看了心煩,你隨意處置便是,本王知道你素來知曉分寸……”
說完,也不再理會這名男子與棧道盡頭一臉惶恐的女子,自顧自轉身負手,遙望遠處湖面沉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