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男接過本子,“看在你滿足我虛榮心的份上,送給你一個福利,寫什麼你說吧”,
何震波高興壞了,想了好半天,“何震波前途光明,王一男”,這傢伙恬不知恥的說,“就這樣寫沒問題吧”,“沒問題”,王一男隨手在本子上寫下這句話。
寫完字,王一男問,“咱們那個人造肌肉,耐高溫和低溫的效能怎麼樣?”,
何震波顯然沒有做好準備,“沒有進行過詳細的測試”,何震波說,“常規的軍標測試應該是做過的”,
“零下二十度到零上五十度肯定沒問題,但是再往下或者往上的溫度範圍,需要進行測試”。
王一男轉向楊總師,“咱們如果做飛行器的外殼,溫度範圍是多少?”,
楊總師立刻反應過來,“你想用這玩意,做可變形的高超音速飛行器的翅膀?”,
“肯定比再入大氣層的空天飛機要低一些,畢竟你的高超音速主要是在空氣非常稀薄的亞空間,具體數值我們需要模擬計算一下”,楊總師回答,
何震波搖搖頭,“不用這麼麻煩,肯定沒問題的”,
“哦,為什麼,說來聽聽”,王一男望著何震波,
“咱們的耐高溫塗料,實際上同時也是耐低溫塗料,效能非常好,只要在人造肌肉上塗上這種塗料,上天下地都沒問題,更不要說只是在大氣層飛行了”。
王一男看了一眼何震波,小夥子年紀不大,口氣不小嘛,“你對耐高溫材料這麼有信心?”,王一男問,
“那當然,根據王教授您的理論,我們材料的理論耐受溫度已經超過4500k,這是一項新的世界紀錄,只是因為軍方需要保密的緣故,我們沒有發表相關的論文而已”,何震波很驕傲的說。
好吧,“根據王教授的理論”,別人話說到這份上,王一男總不能打自己的臉不是,“那就等著你們的好訊息了”,王一男說。
新的無人機還在原型機制造的階段,王一男覺得自己去看不看都無傷大雅,對於116所航空器設計和製造的能力,王一男還是很放心,蜀都達索可不是白叫的。
不情不願的,王一男登上了返回帝都的航班,李文靜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威脅說王一男再不回去應付記者,她就爆出王一男大學時代的黑材料,要是王一男覺得自己沒啥黑材料也沒關係,李文靜說,“我可以編故事啊”,
“我就不信作為你的同學,長期的合作伙伴,我編的故事會沒人相信”。
回到帝都大學之後,王一男還來不及喘一口氣呢,早就被記者包圍的帝都大學一點義氣都不講,直接把王一男拋了出來,“都是實在推不掉的著名記者”,林校長說,“沒辦法,學校也不能得罪他們”,
“所以安排了一個記者招待會,你跟李文靜教授一起,當然主要是你”,
“前幾天李教授被圍堵了好幾次,正一肚子怨氣呢”,
“所以,你就多擔待一些吧”。
沒辦法,王一男只好苦著臉答應了,只不過在帝都大學最大的一間會議室,看著臺下黑壓壓的人群,王一男還是忍不住拔腿就想逃跑的衝動,這哪是記者會,簡直就是批鬥大會嘛。
對付這種情況,王一男還是很有些經驗的,關鍵是節奏,所謂東風西風,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不是你壓倒記者,就是記者壓倒你,掌握主動權是最重要的。
於是在主持人宣佈記者招待會開始,讓王教授先講幾句之後,按照一般流程,王一男應該簡單說一下自己的獲獎感想,最多再謙虛的感謝一下應該或者不應該感謝的物件之後,就該讓臺下的記者們開始提問了。
王一男可不按劇本來,他首先感謝了諾貝爾獎委員會能夠將物理學獎和化學獎同時頒發給自己和李文靜,然後就開始了長篇大論,從諾貝爾為什麼要設立這個自然科學獎開始,然後呢,八卦一下諾貝爾為什麼沒有數學獎。
再然後呢,回想一下上世紀這個時候,那些璀璨的大神們,再回顧一下應該獲獎卻跟大獎失之交臂的那些倒黴蛋們。
再然後呢,談一談獲獎對華國科學的意義總是應該的吧,再吐槽一下現代社會如何不重視基礎科學,噴一噴號稱要取消物理的一些所謂教育學家。
再然後呢,巴拉巴拉,一個小時過去了。
再然後,主持人實在受不了。“王教授,要不咱們休息一下,進入提問環節?”,
“好吧,好吧,時間也不早了,就回答三個問題吧”,王一男很無恥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