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男有點驚恐的看了一眼川普,當然,心裡還隱隱約約的有點沾沾自喜,能夠讓大米國的扛把子給自己帶話,看起來背後這帶話的傢伙實力驚人,不過,換個角度來看,好像也說明自己的分量那是夠夠的。
王一男想了想,張開嘴想問點什麼,沒等王一男說話,川普搖搖頭,“關於傳話的人是誰,我什麼都不能說”,停頓了幾秒鐘,他接著說,“相信我,他們確實對你沒有惡意”。
王一男敏銳的注意到川普用的是複數的“他們”,而不是“他”,不過想想也很正常,除了一個龐大的組織以外,單獨的個人哪有那麼大的面子請動這麼一位來傳話呢。
既然不是敵人,王一男也就懶得再往下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是王一男奉行的原則,在這樣一個變化多端的世界裡面,再周密的計劃都趕不上變化,太平洋底都能出現上百萬公里外的太空,還有什麼奇怪的事情不能發生呢。
話已經帶到,至於王一男是不是把它當回事,那就是不是川普所能夠控制的了,要不是在風景如畫的阿爾卑斯山下某一個神秘的實驗室,想要帶話的這幫傢伙,透過某些神乎其技的科學、醫療甚至說玄幻的手段,讓我們的總統先生在一週之內年輕了至少十歲,以川普的性格,才沒工夫做這個傳聲筒呢。
王一男不是神,他只是一個聰明、運氣不壞、關鍵時候能夠來一句“格老子,莫豁我”,然後挽著袖子就硬上的年輕人而已,雖然拿到了諾貝爾獎雙黃蛋,不過轉過年,也不過就是三十出頭,在這個七十多還能當總統的世界,絕對的小屁孩啊。
他當然想象不到,在遙遠的歐羅巴,有一個熟悉的陌生人,在人生的最低谷也同樣的豁出去縱身一躍,擁有了整個人類歷史上都沒有出現過的高智商,當然,程潛現在也只能用這個能力下下圍棋,欺負欺負米歌的狗狗什麼的,就連讀懂王一男和李文靜的論文,也不僅僅是智商高就能搞得定的。
只不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無數可能的未來中,這樣兩個出類拔萃的,人類智慧的先行者一定會有再次碰撞的那一天,也許正是因為預見到這種可能,亞瑟才會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僅僅是為了向王一男表達出一絲絲善意。
至於這一絲善意到那一天有沒有用,有什麼用,就是不是亞瑟能控制的了,只是作為一個傳承千年組織的掌舵者,這種謹慎是必須的。
王一男上次來大米國,是去UCLA拜訪陶教授,大米國橫跨整個北美洲,UCLA所在的BigLA位於西海岸,面對著藍星上最大的海洋太平洋,而這次參加六角大樓的會議,位於帶米國的首都,臨近東海岸,面對著大西洋。
大米國東海岸和西海岸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風光,西海岸華人更多,高科技也更發達,是典型的摩天都市,而東海岸是來自不利顛早期移民者最早上岸的地方,更多地保留了原始的自然風貌。
在靠近大西洋海岸的海濱公路上,一輛保時捷911轎跑一路疾馳,冬日早晨,溫暖的陽光從海面直射過來,透過沒有鍍膜的車窗照進車裡,微微的有點炫目的感覺,陽光將車身的影子映照在路邊,大米國東海岸的這種高等級公路是沒有隔離欄的,但是地大人稀的大米國,修起公路來也是奢侈的不行,相向而行的車道中間,是一片巨大的沼澤。
在清晨時分,沼澤裡面時不時還能看到幾隻巨大的鱷魚,從漫長的睡眠中醒來,開始尋找食物。
將車裡的音響開到最大,王一男隨著八十年代大米國的鄉村音樂手舞足蹈,反正這個時候,公路上幾乎沒有其他車輛,不會有路怒族對拐來拐去的911轎跑提出自己的抗議。
收到那個神秘組織對自己的示好訊號,王一男覺得一直籠罩在心裡的那一片巨大陰影好像一下子就遠去了,連空氣都變得鮮活了幾分,正好SpaceY接下來幾天會發射自己的獵手重型火箭,王一男決定驅車前往位於東海岸卡拉維拉爾角的航天中心,順道也讓自己好好放鬆一下。
考慮到目前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有那個不開眼的去找新科諾貝爾獎得主的麻煩,而且大米國的情報機構,在老大的暗示下,也表示王一男在大米國的安全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錢中華也就默許了王一男這一次的任性舉動,畢竟,在鄉村音樂的伴奏下,一個人飛馳在能看見大海的公路上,是多少被資產階級浪漫汙染過年輕人的夢想啊,出生在七十年代的王一男,當然也不例外。
&netotCalifornia”
“Sucovelyplace,Sucovelyface”,
王一男出生的那一年,正好是這首著名《加州旅館》推出唱片的那一年,當然,王一男聽到這首歌,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後了,然而,經過了那麼多人和事,去過那麼多的地方,走上人生的巔峰,在喧囂中再次平靜之後,王一男突然愛上了這一首神秘的歌曲。
雖然褒貶不一,雖然歌詞隱晦而又生澀,然而那種彷徨和流浪,無助而又囂張的感覺,卻一下子擊中了王一男的內心。
也許,是因為夢想太遠,所以更加留戀所身在的這個地方?
也許,是因為思想衝動著想要去遠方,而腳步卻一直停在地上?
不知不覺,王一男在歌聲中淚流滿面,人生總是這樣,只有高高低低,起起伏伏才會飛得更遠,旅程才會更漫長,也許,是時候再次出發,“行駛在昏黑的沙漠公路上”。
從大米國首都到SpaceY租用的卡拉維拉爾角航天中心公路里程一千三百公里,跟帝都到魔都的距離差不多,當然相對而言,大米國的公路上沒有那麼多汽車,也沒有那麼多攝像頭,如果一路狂奔的話,一天時間足夠了。
不過大米國的警察都非常狡猾的,他們經常埋伏在路邊,拿著移動測速裝置,掃描著狂奔的司機們,一旦發現超速,就掛上頂燈開始公路追逐賽,在大米國一般沒有司機會挑戰交警的權威,因為他們都配槍,而且面臨不合作的司機,有隨時開槍的權力,王一男可不想嘗試雙手抱頭靠在車上的滋味。
他一路聽著歌,看著風景,溜溜達達的到了晚上,隨便找了一家汽車旅館住了下來,小鎮上居然還有一家華國餐廳,不得不佩服華國人的生存能力,在哪裡他們都能紮下根,頑強的活下去,而且會拼命讓自己活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