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世界冠軍多牛X,我記得華國拿過奧運會沙灘排球的冠軍吧”,
“能拿世界冠軍的,不過是金字塔的塔尖而已,金字塔下面一層一層,直到底座不知道多少人堆出來,才能夠有一個小小的塔尖”,林虎說,
他指了指在邊上吃著烤肉,打鬧嬉笑的隊員,“南省也不是沙灘排球的強省,像她們這樣的省隊隊員,能在全國比賽奪冠,被選中進入國家隊的機會幾乎沒有”,
“也就是吃著幾年的青春飯,以後退役了,比普通人還不如,運氣不好的,還落下一身的傷病”。
“是啊,早知道還不如正兒八經的讀書呢”,王一男說,
林虎聽了以後嗤之以鼻,“你以為她們不想讀書,那也得是那塊材料才行啊”,
“選擇體育這碗飯的,基本上都是農村孩子,或者實在沒有讀書天賦的城市子弟,我要有了孩子,但凡有一點辦法,也不會讓他吃體育這口飯”,
“是啊,人和人畢竟是不一樣的”,王一男點點頭,
“就像我,物理玩的很溜,數學也不錯,碰到真正超級難度的數學問題,還是抓瞎”,
“術業有專攻啊”,林虎點點頭。
王一男一下子呆住了,手裡拿著一串烤好的羊肉,放在嘴邊就停了下來,烤出來的羊油,一滴滴地滴在身上都恍若未覺。林虎連忙拍拍他,“喂喂,你是不是中邪了”。
王一男一把扔掉羊肉串,在林虎肩膀上來了一拳,“我欠你個人情,回頭聯絡你”,說完就匆匆的朝房間跑了回去。
一向以來,王一男習慣了以一個妖怪的姿態單槍匹馬,大殺四方,實在碰到一隻妖怪搞不定的事情,再加上李文靜,兩隻妖怪聯手,什麼難題都不在話下。
這樣屢試不爽的後果,就是讓王一男忘記了自己是人不是上帝,他是一個牛X的物理學家不假,勉強也能算一個還過得去的數學家,李文靜算是一個牛X的數學家吧,不過那也是公理邏輯、形式化領域的,微分拓撲加上色空間群,專業程度已經超過了他們能搞定的範圍了。
這個時候,需要做的事情不是死磕,燒光腦細胞,而是去請教真正的專家,當年老愛在創立廣義相對論的時候,關於空間彎曲的問題涉及到的非歐幾何,不也請教了閔可夫斯基?所以這樣做,一點都不丟人。
王一男一邊往房間跑,一邊撥通了李文靜的電話,“我發現咱們都是豬”,張嘴王一男就來了一句,
前段時間太緊張,正好趁著王一男王老闆出去休假的機會,容與公司的同事們也都稍微放慢了一下節奏,李文靜早早就回到家裡。正在弄個面膜啥的,女人嘛,就要善待自己,猛的就聽見王一男豬啊豬啊的叫喚,
“就你是豬,跟我沒關係,說吧,被哪家妹子打擊了,回頭我給她送錦旗”,
“我記得你們數學系有個叫田剛的教授吧,他。。。“,王一男話音未落,就聽見電話裡面李文靜的叫聲,
”我#%?……#$%……,我真的是豬,比你更像一頭豬“,
“田剛現在負責帝都大學數學研究中心,研究方向就是微分幾何,對咱們的問題肯定更熟悉,早幹嘛去了,我怎麼沒想到他”,
“正常,我剛才已經分析過原因了,咱們一直以來依靠自己的力量解決問題習慣了,忘記了在某些領域,你我都不是最牛的”,
“你等等啊,我跟田剛算是認識,他還準備挖我去帝都大學數學研究所呢,我打電話請教他”,說完,李文靜掛掉了電話。
等待的時間顯得格外漫長,王一男在房間裡焦急的走來走去,轉了一圈又一圈,電話還是遲遲沒有動靜。
實在受不了這種焦灼的等待,王一男拿起手機,在沙灘上開始漫步,一陣陣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還有滿天的繁星,讓他的心情稍微的平靜一些。
顯然,描述一個複雜數學問題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一個多小時之後,電話總算響了,拿起電話,王一男迫不及待的問,“怎麼樣?”,
“我在電話裡仔細的跟田剛討論過了,田剛覺得我們的思路很有意思,直覺告訴他是可行的”,李文靜說,
“但是,涉及到拓撲群,還有顏色的問題,不是他擅長的領域,他建議我們去找一個人”,
“誰”,
“丘先生,他正好在國內”,
“你是說那個丘先生?”
“對,就是你想的那個丘先生”,
“陳聲教授的關門弟子?二十二歲的數學博士?解決了卡拉比猜想的那個?”,
“對,沒錯”,
“第一位獲得菲爾茲獎的華人?普林斯頓和帝都大學終身教授?”(諾貝爾獎沒有數學獎,據說是因為有一個北歐數學家是諾貝爾的情敵,偉人也是人嘛,所以,你懂的。由此四年一次的菲爾茲獎就成為數學界的最高獎項,獲得的難度甚至比諾貝爾獎更甚,畢竟諾貝爾獎每年一次,而菲爾茲獎可是四年一次)。
“就是那位丘先生”,李文靜說,
“丘先生現在正好在港島中文大學講學,田剛會幫我們聯絡他的“,
“好,我明天一早就飛港島,等丘先生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