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約十丈左右距離,眼前感到一陣豁然開朗,李南北已經完全進入山洞內部,只見此洞闊大無比,並且自成一方天地,同外面的殘破戰場相比簡直就是一處淨土。
本來李南北以為以金聖嘆的重傷之體,一定是草草開闢一個洞府坐化而已,沒想到他不僅在歸虛之前留下如此之多的佈置,而且就是連洞府也開闢的如此恢宏,金聖嘆之大能,當真是不可揣測。
李南北略略掃了一眼,此洞寬大約有百丈,高也大約有百丈,至於有多長卻是不得而知了,因為在他的面前正在漂浮著無數的氣泡,這些氣泡每一個都有一人大小,密密麻麻布滿整個山洞,而且上下左右不住來回竄動。
這是什麼東西?李南北滿臉好奇得盯著眼前的氣泡,不過他卻不敢輕易去碰觸嘗試,他雖然不知道這些氣泡是什麼,但是他卻能肯定,金聖嘆搞出這個陣仗定然是有大用的。
眼前這些氣泡雖然清澈無比但卻並不透明,上面均有淡淡的粉紅色光芒在閃耀。
沉吟了片刻,李南北一隻手抱緊玉蟾,另一隻手則是緊緊握住陰陽幡,神識小心翼翼的向著眼前的無數水泡掃去。
一掃之下並沒有什麼兇險之事發生,只是李南北卻驚詫得發現在那無數水泡之上卻突然都多了一些影像來。
只見這些影像各個不一,有人有物,有花有木,李南北絲毫看不出他們之間各有什麼聯絡,他匆匆一瞥間只是看見了一個正在寒窗苦圖的白衣書生而已。
但是就在那一瞬間的功夫,這無數氣泡忽然齊齊碎裂開來,化成白茫茫的一片水汽將李南北籠罩起來,而且這水汽濃郁無比,以李南北現在的修為竟然也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又是片刻過後,無邊的水汽突然消散開來,李南北眼前的景象卻是已經大不一樣。他驚詫的發現自己的立身之所不再是一個山洞,而是一個寧靜的小村莊,村煙嫋嫋,雞鳴犬吠,一片祥和安寧之象。
而李南北此時正是站在一個路口處,此時正值黃昏,街上並沒有什麼行人。在路口前方不遠處有一座亭子,亭子之內卻有一個老人正在手持狼毫,盡情揮灑。李南北不知不覺走進這亭子之中。
老人似乎並沒有察覺李南北的到來,依舊沉浸在自己的行雲流水之中。李南北低頭看看,只見亭子石桌畫卷之上,寫的赫然是一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道。
“好字!”李南北雖然並不精通筆墨丹青之道,但是老人筆下的這一個道字卻是龍飛鳳舞不拘一格,隱隱有一種龐大氣象逼人而來,李南北忍不住讚歎了一聲。
聽聞此話,老人轉過頭來,盯著李南北微笑問道:“孩子,你若是做出選擇,我可以幫你。”
李南北被老者問的一愣,問道:“老者,我要作何選擇?”
老者自顧自的說完,就再也沒有理會李南北。
李南北又看了一眼蒼勁有力的大字,看到老者不再回答,只好向前走出亭子,走進這寧靜的小村莊之中,他的身影也逐漸模糊起來……
翌日,村莊最北側的一戶農家響起了嘹亮的嬰兒啼哭之聲,夫婦兩人看著不住啼哭的嬰孩,臉上洋溢著的滿是幸福的笑,這孩子的姓李,名南北。
時光荏苒,李南北不知不覺間長大,夫婦兩人請不起教書先生,於是就由妻子在家教李南北讀書識字,丈夫則是出外謀取生計,掙得幾分口糧,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五年。
終於有一天,鄰居臉色驚慌的跑李南北家中,抬回一具鮮血淋漓的屍體,原來丈夫在進山打獵時不幸碰上猛虎,葬身虎口。妻子聽完此話立刻昏了過去,李南北心中感到悲慼,也昏了過去。
醒來之時,一名老者出現在李南北身邊,他笑著問道:“孩子,如何選擇?若是你想要報仇?我也可以幫你。”李南北搖搖頭,老者依舊面含微笑地離去。
李南北的母親成了村上的寡婦,她每天白日替人家紡紗織布,操忙農活,晚上則是教李南北文字筆墨,終於,妻子病倒。
幸好還有幾分姿色,被迫無奈賣身給一大戶人家當小妾,母親以命相脅,總算把李南北留在了身邊。
大戶人家的後院裡,正在讀書的李南北被大戶人家少爺看見。
“啪!”一個巴掌打在了李南北的臉上。
“賤種,滾開,不要擋著少爺的路!”
李南北憤怒地握緊了拳頭。
“啪!”又一個巴掌打在李南北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