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戀是兩個人的決定,你一個人同意可不行,明明也不喜歡我,何必為難自己?朋友,家人,甚至你坦白利用關係也無所謂,我會永遠站在你這裡。”掐著自己的手沒有縮緊,很好。
趁熱打鐵“但如果你硬要。”
“那又怎麼樣?”這個時候,彷彿整個城市都成為了兩人的背景板,他們彼此都在等著對方的回答。
“我希望你做回自己,那個善良溫柔,樂於助人的嚴溯,然後,殺了我”這句話,彷彿用盡了阮槑的力氣,她垂下的眼滿滿抬起,眼中以有淚光,默默摸向腰間的筷子.
嚴溯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和困惑,似乎怎麼也想不明白至於嗎?自己就那麼差?值得用死抵制?沉默過後他緩緩吐出了“好”字。
阮槑下意識就覺得他要殺自己忙去抽腰間的筷子,卻猝不及防的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羊毛衫扎扎的鋪在她的臉上,讓她有些懵,緊接著頭頂響起了一句話:“一言為定,以後我們就是家人了。”
懷裡的人一怔,悶聲回道“好”。
小插曲過後,阮槑跟著嚴溯又回了小旅館,兩人視若無睹的回了四樓的房間,樓下的屍體誰都沒有提起,嚴溯一進門就開始鋪床,開燈,開電視開空調,“發現個電視劇很好看”他撇了眼站在門口的身影淡淡道。
沒有回應,他又補道“出門左轉第四個門是洗手間。”
“怎麼不進來?”嚴溯看見門口的人始終沒有進來的意思,“那你等一下,我打掃一下衛生,的確有點髒”他解釋著往外走與阮槑擦肩而過,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開門找拖把。
阮槑眉頭緊皺,思量再三還是跟了過去,出口提醒“一般打掃的東西應該在衛生間”。
聽的人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恍然大悟般“對啊”抬起腳步就往洗手間走去,阮槑見狀緊跟其後,就看見他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彷彿被降智般了的舉動。
嚴溯手上拿著打掃的工具好幾件,發現拿不下後竟然直接把抹布往頭上扣,還好被阮槑一把奪過,呵斥道“你怎麼了?”
“啊?我沒事啊,”嚴溯愣頭愣腦的回答讓阮槑越發心煩,開啟水龍頭直接拽過他的手給他洗了洗,還特意避開了受傷的部分這才拉著他回了房間。
反鎖好房門,阮槑看著電視裡的還珠格格直接把插銷拔掉了,轉頭一臉怒氣的質問道“為什麼殺樓下那兩個人和老闆娘?”
話語剛落,嚴溯一改單純疑惑的表情,臉瞬間就凝住了,看著問話的人等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阮槑沒有得到回答,可心裡已經隱隱約約有了猜測,“你過來”她抓著嚴溯的衣角讓他坐在床上屈膝與他平視,問出了心中所想“你不想殺他們的,對嗎?”
“我”嚴溯緊忙垂下頭不敢直視對面的眼睛,怎麼辦?他想起那個樂於助人的女孩,那個及時自己被打也要講道理的女孩,她會怎麼看待這樣的他?
“沒關係,我不怪你”
頭頂冷不丁的響起這樣一句話,嚴溯的情緒終於繃不住了,“你你你,你說什麼?”頭低的更低,他怕阮槑看見他不爭氣的淚水,真的假的?真的有人可以原諒這種事情嗎?
“我知道這不是你本來意願,怪你什麼?你不也是留著來路不明的我嗎?”不過問自己怎麼睡了一個月不就是怕失去自己嗎?這人被降智之後還挺好猜的,不愛乾淨了,之前明明三句不離質問自己是誰。
“那是,”嚴溯欲言又止,想起每每夜裡的夢就不能自已,兩個畫面怎麼也在自己的腦子裡揮之不去,一個是在小廚房裡阮槑拿著刀向自己劈來,一個是自己拿刀丟她之後面對刁蠻無理的戚丗,她擋在自己身前,
“我可以相信你”他開口,聲音小的不像話,但阮槑還是聽清了。
“我也相信嚴溯,”阮槑捧起嚴溯的臉,一字一句道“你是個好人。”
好人?“呵”嚴溯諷笑一聲抬起猩紅的雙眼看向阮槑,“不,我不是,我殺了人。”
“行了你,”阮槑打斷他的自責“這又不是真實世界,況且就算是好人也會做壞事,壞人也會做好事,立場不一樣而已。”
還溼噠噠的頭髮貼上阮槑的毛衣,她垂頭看著埋在自己腰間的人說出了最後的目的“我們回去吧。”
回,回哪裡?嚴溯悲哀的想。
“不是這裡也不是兔子哪裡更不是別的奇奇怪怪的地方,”阮槑的手輕拍著微微起伏的後背坦言“回那個你是醫生的世界,我陪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