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餘生再三請求下,國公爺終於說了接下來的計劃。
“呵呵,不就是裝傻麼?”聽完他的話,餘生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阿生最拿手了啊!記得國公爺說阿生被救回來時成天哭著到處找娘,看到漂亮女子就要追上去叫孃親……”
如此甚好!見其一口應承,宇文定遠樂得一拍大腿:“阿生,你叫了老夫這麼多年的爹爹,等查明太子夫婦之事,你便正式隨宇文姓上宗譜可好?”
“阿生見過爹爹!”餘生一聽喜出望外,當頭就拜。
“好孩子!快快起來!”宇文定遠伸出雙手扶起他,隨即從懷裡摸出一枚墨綠色印有半截蛇身的玉佩掛在其脖子上。
他說當年對方年幼又受了驚嚇,之前的記憶全無,就連這餘生的名兒也是取“虎口餘生”之意而來。
彼時這枚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玉佩一直緊攥在小傢伙手心,擔心被其搞丟就一直幫著收好,現在他已經成人應該還給他。
“阿生謝過爹爹!”餘生激動得熱淚盈眶,又跪下“咚咚”磕了幾個響頭。
“估計這枚玉佩是你家傳信物,你且好生收著。”宇文宇遠扶起他,目光在玉佩上又凝了一瞬,拍拍他的肩膀——
傳言逍遙子不但劍術出神入化,一手醫術更是了得,琅琊雖然是寒煙宮主代其所收的徒兒,好歹也有師徒之宜,等他現身,到時求他一便把你這記憶給恢復。
是!知道國公爺有話要和多年不見的兒子說,餘生是個識趣的,應了一聲,趕緊和清風等人退了出去。
“琅琊見過爹爹!”等門關好,宇文琅琊撩起袍子往其膝前一跪,仰著臉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好孩子,這臉和你娘簡直像了個八九不離十……”大手撫摸著寶貝兒子無敵的俊臉,國公爺忍了多時的眼淚奪眶而出。
“也不全象娘!”宇文琅琊亦伸手撫著對方眼角被淚珠兒浸潤得有些舒展的細密紋路,喃喃道:“寒煙師父說琅琊眉宇間的霸氣像爹爹呢!”
霸氣?!哈哈!定國公目光先是一沉,隨即朗朗大笑起來:“畢竟是我宇文定遠的骨血!就算某些人背地裡使陰招下毒又如何?”
笑罷,伸手又從懷裡摸出一物往兒子手中一放。
感覺著那東西冰冷徹骨,完全不同玉件的溫潤,宇文琅琊眼睛一瞥,等看清手心的物件兒,他臉色大變,失口道:“爹,這血隱令符怎麼——”
這是一枚不到嬰兒手掌大小,半圓形玄鐵質地的令符,通體漆黑,細看上面刻數道陽文,圖案玄奇,含義不明。
之所以能夠一眼認出這是血隱令符,皆是因為他小時候去興聖宮太子手上見到過。
對方愛女心切,竟然把代表太子身份的聖物給小奶包拿在手中當玩具,啃得口水噠噠的。
如今這東西出現在自家爹爹手上,莫非那場駭人聽聞的宮變爹爹才是幕後主使人?
似是看出兒子在想什麼,宇文定遠苦苦一笑,說這是建安帝東方敬駕崩前趁眾人不注意塞到他手中的。
想起當時眾目睽睽下,對方握住自己手多了一抹冰涼的震驚,宇文定遠還心有餘悸。
至今也沒想明白對方為何不將此物給自己指定的皇位接班人,卻偏偏要給自己被其時刻提防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