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看起來一陣風就能吹走的樣子,能有多大能耐。”
“我聽說他一個人幹掉了整個匪幫。”
“不可能,你聽誰說得。”
“上元那日,家裡幾個小廝喝醉了,在雜院裡閒聊,我聽見了。”
“我找機會試探他一下。”
一陣風,燭火突然滅了,待點燃,見徐嵐坐在窗臺上,冷冷的盯著二人。
“怎麼是你?”裴虎忙把麗娘護到身後。
“不是要試探我嗎?機會來了。”徐嵐淡淡的一笑。
裴虎拔出劍,不由分說的就刺了過來。
徐嵐溜下窗臺,閃到裴虎身後,一腳踹到後腰,裴虎一個趔趄,趴到了窗臺上,穩住回身再刺,徐嵐輕輕躍起,落在裴虎握劍的手上,略一用勁,裴虎只覺手腕一陣劇痛,劍便落了地。
“下月初五是嗎?別讓我看見你。”
徐嵐轉身要走,裴虎從腰間摸出三把匕首丟了過去。躲開了兩把,一把從手邊劃過,在徐嵐的手背上留下了一條淺淺的血痕。
“還浸了毒呢。”徐嵐轉身過來時,一雙綠眸已是金黃。
裴虎一驚,想逃,還未轉身,徐嵐已到跟前,纏上身來,一口就撕開了頸動脈,一時鮮血噴湧。
“這可不好解釋。”徐嵐丟開已經斷了氣的裴虎,看著一身的血汙發愁,手上的傷早已癒合。
“你,你究竟是什麼東西!”麗娘癱在地上瑟瑟發抖。
“想知道就回去問子藍吧,把他伺候高興了,說不定會告訴你。”
“你不殺我,就不怕我去報官!”麗娘見徐嵐又轉身要走。
“你就從不曾為你的兒子考慮過嗎?”話音未落,徐嵐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徐嵐飛快的越過一個個屋頂,趕回家換了衣服。再轉回平康坊時,見徐青正趴在欄杆上,抬頭向頂上尋自己。
翌日,麗娘回到了徐府,就像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
西域之行,並沒有劫財的人出現,徐嵐以為事情瞭解了,鬆了口氣。回到長安,日子照舊。麗娘躲在房裡,不太出來,偶然出來看見徐嵐,就遠遠的繞開,徐嵐也沒在意。
端午將至,徐青閒來無事,就拉上徐嵐去郊遊,順便採集艾草。
僕役們在四處採艾。徐嵐跳到溪中的石頭上,把腳伸進冰涼的溪水中泡著。
徐青看著遠處的青山,突然說起:“前些日子大雨,從那邊山坡衝出一具屍體,聽李少卿說,從配飾看,可能是裴虎。”
徐嵐沒有接話,盯著溪水中的腳。這麼久,屍體應該已經腐敗了,自己一不下毒,二不傷骨,仵作不可能查出死因,應該不可能吧。只是,屍體怎麼會埋到這麼遠的山裡,麗娘是絕對做不到的。
端午,徐青在院子裡陪著大兒子射粉團玩,徐嵐看見,就躲開了。去年端午,徐青非拉著自己一起玩,雖然故意射偏了幾次,還是弄得徐秀不高興,他如今十歲了,已經不是會纏著自己的年紀。
回到後花園,見管家徐田一瘸一拐的過來。
“怎麼了?”徐嵐上前關心。
“不小心跌了一跤。”
“我看看?”
“已經上了藥,不礙事的。”徐田垂下頭,匆忙走了,始終不敢看自己一眼,徐嵐覺得有點詫異。
徐嵐雖然深受徐青寵愛,但畢竟不是跋扈之人,對家裡的僕役一直很客氣,也從不介意順手幫他們乾點兒活,所以家中大小僕從都很喜歡他。特別是徐田,因為知道徐嵐幾次救了主人的事情,是真心把徐嵐當作家中的公子一般對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