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夏天看了眼勢利眼的何長老,三十多歲的容貌,六十多歲的心,總是想著把利益弄到最大化,估計現在已經盤算起如何利用唐奕初了。
“我來不是跟你們說這件事的。”
她傲然的站起身,走到大祭壇中央,單膝跪地在雲樂霜面前,低頭說道:“我是來跟教主請示,希望教主卸去唐奕初的長老之職,今日為保性命,我已經讓徹公子幫我們拔除相思蠱毒,我與他已再無關係,也不能再控制他了,其中的厲害關係各位心裡衡量一下。”
看來鬼徹神君已經把事情搞定了,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雲樂霜從教主之位站走下,緩緩來到雲夏天面前,將她從地面攙扶起,眯眼笑道:“既然如此,初長老確實不適合在五毒教,等到唐奕初傷勢恢復,以五毒教貴賓之禮節送回唐門,至於小姑姑的事情,還是你自己做決定,我必然不會強迫你。”
人們一聽這話,剛才還高漲的氣氛卸掉一半。
還以為雲樂霜明事理,現在的情況,既然不能壓制唐奕初,最起碼應該把雲夏天的婚事訂下來,將五毒教事情放在首位。
可如今最開心的應該就是葉長老,自從沒了相思蠱毒的限制,這幾天他沒事就在雲夏天的院子周圍轉悠,年紀越大,越是不要臉皮。
若是雲夏天再次選擇跟葉雨華在一起,最大的收益者無非是雲家,想到這裡何長老忍不住開始連連嘆氣。
雲夏天倒是很滿意這個結果,嬌豔雙唇勾起一抹好看笑,仿若正在盛開的花朵,對著雲樂霜再次行禮說道:“謝教主成全,回去我會跟他說明。”
雲樂霜也沒再客氣,對著所有人說道:“既然夏長老和唐奕初的事情已經解決,不如我們來說說關於曲誤的事情吧。”
說著她輕輕一拍手,五毒教弟子們將被抓回來的曲誤帶到大殿之上。
當初坐在首位旁的長老,如今淪為這般下場倒也讓人忍不住為之感嘆唏噓。
只見曲誤雙手被唐奕初的機關手銬束縛,根本沒有能力掙脫,加上身上被暴雨梨花針和毒鏢造成的傷勢,整個人看上去頹廢的不成人形。
過去的十幾年來,他就活的並不像人,更像是一道在陰暗潮溼角落裡瘋長的苔蘚,能力越來越強大,卻始終見不得光。
抬起那張醜陋不堪的臉容,他跪在地面仰望著三尺遠的雲樂霜,喉嚨已經很難再發出聲音,但堅持撕摩著最後聲帶,笑著說道:“小教主,好久不見啊,上次見面我還以為是最後一面,沒想到你這麼吉人天相。”
吉人天相?那他們當真太看得起過去雲樂霜的能力,那個女孩怎麼可能還有福氣站在這大殿裡,親眼看著自己曾愛過的戀人,曾視為親人的長老?
雲樂霜臉容露出嘲弄一笑,哼聲說道:“這麼說烏長老對加害本教主的事情供認不諱了?”
曲誤環視著四周的人們,目光刻意掃到金雪松臉容,稍作停頓,坦然的說道:“既然做了,何須遮遮掩掩,沒錯,是我把你逼到凌雲峰的萬丈懸崖之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雲樂霜不留情的朝著曲誤腿骨踩去,雙眸威懾的環視四周人們,警告的說道:“我也不想聽你說這些沒用廢話,在五毒教當然只有我能處置你。今天誰敢說出代我動手之類話,有半分逾越之人,一併按著叛教處理!”
她事先放出這樣的話,就是為了避免金雪松他們為自保,藉著假意憤怒,拿刀將曲誤斬殺,到時候當真是一點事都問不出來了。
曲誤身上沒有一處不疼痛的地方,可在聽到雲樂霜的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一年不見,這小教主的手段倒是漸長,心思竟然如此細膩。
雲樂霜見他笑的這樣猖狂,根本沒有任何悔意,哼聲說道:“既然你想殺我,必然是有自己的原因,我現在就想聽聽你為什麼要殺我?”
殺她的原因?曲誤一直覺得雲樂霜說自己沒了記憶,不過是在裝傻充愣,現在聽她這麼問,他倒真有點覺得摔壞了,畢竟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沒死已經算福大命大,還能不落點後遺症?
他低垂下頭又是一陣笑聲,心中早已滿目瘡痍,何來畏懼,坦然說道:“因為我恨你們雲家,恨你的父親雲冰藍,更恨你這個最後直接導致巧天死去的你!”
他的這番話說出來之後,再旁坐的雲夏天扶著額頭,頭痛的說道:“果然如此,當年我哥哥以為你已經釋懷,你們自幼一起長大,兄弟情深,沒想到會為了一個女人變成如今的局面。”
一個女人?她是怎麼做到可以把曾經朝夕相處的女子,說的這麼輕描淡寫,像是外人?
曲誤目光銳利的盯著雲夏天,咬牙說道:“你自幼心狠手辣,哪裡知道她的好?!當年我與她早已定情,互換定情信物,若不是雲冰藍將她姦汙,用相思蠱毒將她束縛住,她怎麼會落得最後連屍骨都未曾完整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