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今天晚的事情,金雪松站在屋子窗前,腦中整理著雲樂霜回來之後發生的每一件事情,自己捱了一頓皮肉之苦的鞭子倒也沒什麼,從小嬌生慣養的教主,突然荒野中如乞丐般流落一年之久,沒點怒氣那才叫不正常。
只是千算萬算,沒想到葉家的葉夫人會這樣沉不住氣的試探雲樂霜,若是下毒成功,雲樂霜當然是必死無疑。
教主初回五毒教便死在葉家,倒也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只是他們高估了相思蠱對葉雨華的控制,十五年的時間,那個男人從未有一刻要放棄尋找拔除相思蠱毒的辦法,豈會是任由他人宰割的角色?
悵然的嘆了一口氣,聽到已經有人跪在身後,轉身對蒙面黑衣男子問道:“葉夫人的屍體怎麼樣?”
黑衣男子抬頭不安的看了眼金雪松,低頭回答道:“被埋在雲江城的亂葬崗之中,按著葉長老的吩咐,沒有立墓碑。”
金雪松一怔,想著其實他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葉夫人了,應該說他心裡有些排斥與這個女人相見。
不過是個娼妓而已,能在五毒教享受著十五年的長老夫人待遇,日日夜夜威脅著葉雨華的生命,已算是她最大的價值。
可今晚看到她慘死的模樣,心中還是有那麼一絲的哀絕,看來擁血緣關係終究是一條無形的枷鎖。
如今這條鎖鏈也斷了,從今往後在也就沒有值得他牽掛的東西了,伸展開手腳的時候到了,聲音輕柔的說道:“等到所有事情風平浪靜,把屍體轉移出來,厚葬。”
黑衣人只知金雪松可能與葉夫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如今得到證實,猶豫的問道:“那墓碑······”
金雪松拿起筆在紙張寫出葉夫人的名諱,皺眉說道:“金氏慕蓮。”
黑衣人接過金雪松遞來的紙張,皺眉問道:“要不通知春城那邊關於葉夫人的事情?”
金雪松冷笑一聲,眯著雙眸說道:“不需要,今晚的事情自然有人會通知春城,不需要我們這邊操心,金慕蓮和葉雨華的事情遲早是要做個斷,葉雨華不懼怕相思蠱毒將她殺了,無論他體內是否在相思蠱,都已經到了無法掌控的地步,現在不要再對葉家有任何的希望,如果說過去可能只是葉天風跟我在胡鬧,那麼從今晚開始葉家已經很明確的倒戈到雲家那邊。”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他們怎麼辦?當然是不能讓所有人都如願,謀劃了這麼久,怎麼可能因為雲樂霜的突然回來而終止一切?更何況現在的這個小教主性子烈的很,已經不在他所能迷惑的範圍,抿唇說道:“雲樂霜三天後會向整個五毒教宣佈與我退婚的事情,到時候我將失去手裡最大的籌碼,所以三天後我們發起內變,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讓她徹底喪命。”
唐奕初像是暗夜魅影似的跟在雲夏天的身後。
不一會兒,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腳步,揹著身子,傳來幽幽的話語:“唐奕初,你跟我回來做什麼?剛才你也看到了,相思蠱毒可以從身體內拔除,不過是要遭受一些苦痛,但總好過遭受蠱毒折磨。”
唐奕初頭一次聽到有人把剜心之痛說的如此輕鬆,心中頓時慌亂起來,生怕雲夏天咬牙的拔除相思蠱毒,快步走到她面前,厲聲說道:“那位徹公子為給葉雨華拔除相思蠱毒已經耗盡身上所有的精力,無暇顧及我們身上的相思蠱毒,他最快也要修養三到五天,所以等我回來再拔除相思蠱毒,你不要著急,也無需忍受那種疼痛。”
他果然深思熟慮過這樣的事情,算了,再捉弄他三五天也不錯,不然以後連機會都沒了,雲夏天冷冷的說道:“隨便你。”
唐奕初聽到她一點都不誠懇的回答,伸手抓住雲夏天的胳膊,再三叮嚀的說道:“一定要等我回來,不要擅自做決定。”
她又沒傻到白白去承受那剜心之痛,以後跟她福禍相依的可是肚子裡的小東西,想到這裡雲夏天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也不知從何長老手裡討要來的法子到底有沒有用,撇嘴說道:“嗯,最好你能留著命回來,別牽連我。”
唐奕初聽著這彆扭的關心,說不出的開心,可轉念一想離開葉家前葉雨華看雲夏天的目光,第一次在她面前任性的提出條件說道:“那麻煩你在我走的這幾天也不要搭理葉雨華。”
她確實也不想理會葉雨華,又感覺唐奕初今天太過霸道,埋怨的說道:“今天你話說太多了。”
這是什麼回答?難不成她真打算跟葉雨華舊情復燃,所以這麼急著拔除相思蠱毒?
唐奕初心底剛生出的喜悅火苗瞬間被熄滅,正逢黎明將至的時段,天空的顏色開始泛藍,微微的光亮將她嬌美的臉龐映襯的柔美非常,邪魅的笑道:“不然你幫我堵一會兒,清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