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徹“喜當爹”的心情是說不出來的糾結。
一來是擔心“傻子媽媽”的身體問題,二來是惆悵怎麼處理這個麻煩的家庭糾紛。
到底是該殺了姦夫和他的小崽子呢?還是讓姦夫帶著小崽子消失?
關鍵是小崽子將來長大了,在神界走動,誰不知道那就是他當年的恥辱?
如果他認栽的把孩子當成自己的,感覺實在有點窩囊的不像話。
這個問題真是太複雜了,需要讓他認真考慮考慮。
鬼徹在屋子裡把自己能看的婦科醫術全都研究一遍,孕婦嗜睡那是正常反應,心中放心不少,閒來無聊的認為自己該到金陵城大街上散散心,排解心中苦悶。
出門沒走兩步,被一個看起來年輕的和尚攔下,和尚不好意思的問道:“請問先生是徹公子麼?”
“嗯,我是徹公子,但我不認識你。”鬼徹看和尚沒什麼特殊之處,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說道。
年輕和尚慌忙行禮的說道:“公子誤會了,我只是聽李太傅說家裡來了為奇公子,容貌賽過仙人,身姿謫仙出塵,放眼金陵城,我看你就和符合條件,所以試著問問。”
鬼徹認真打量起眼前和尚的裝扮和模樣,沒有剃髮,估計是雲遊四處的行僧,可穿的袈裟是主持級別的寶光袈裟,相貌清秀儒雅的像是貴公子。悶聲說道:“難得你這麼有眼光,你想和我討論點什麼?”
和尚行禮的說道:“在下法號渡清,本命叫羅什,只想與公子討教一番您平日裡是如何與痴傻之人相處的。”
他又看鬼徹凝眉不悅的樣子,急忙解釋的說道:“我聽聞公子的妻子是為行為如同三歲孩童的痴女,我一時好奇想來聽聽。”
鬼徹手中掐訣,算起眼前這位和尚的身世。
原來是金陵城善化寺,得道高僧的兒子,他的父親在年輕時是有妻兒的高官,妻子死後,一日頓悟凡塵所有的悲歡喜樂,生老病死,出家修行,成為善化寺的得道高僧。
羅什一直和父親在寺廟中生活,因為自幼悟性頗高,對佛經的參透領悟力更是有獨到見解,被皇帝欽點為下一任的善化寺主持。
只是這羅什雖在寺廟生活,但對於出家的事情一直沒有真正醒悟,他的父親主持便遲遲不肯為他剃度,六根尚未清淨,做那些表面功夫有何用處?
羅什倒是很滿意這個結果,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每天自由散漫的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但凡有法事的時候再恢復到任何人都無法接近融入的世界裡。
他也算是金陵城中最隨性的高僧了,其他僧人心中雖有千萬不服氣,奈何這羅什對佛學的見解確實令人驚歎,只能認為這是佛祖對他的眷顧。
鬼徹瞥了眼羅什滿是期待的目光,嘆氣的說道:“不如你給我講講你到底想要讓我給你解答什麼吧?你又遇到什麼連自己不能頓悟的事情了?”
羅什盯著鬼徹鬱鬱寡歡的模樣,想來這修道之人是性情直爽之人,不喜歡繞彎子,笑著說道:“最近我在城外山中游歷的時候,遇到一位在山澗採藥的女子,聰慧靈巧,容貌不算是傾國傾城,但也是清麗嬌憨,我在山中靜心禪悟的時候,她會安靜的坐在我身旁守候,令我心中感到異常滿足。”
鬼徹推斷的說道:“你這樣的相貌,加之你待人處事的溫和,想來是那女子心悅於你了。”
羅什搖搖頭,嘆氣的說道:“可情況並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這女子從未和我說過一句話,但凡我問詢什麼問題,她都只是衝著我淺笑像是痴傻一般,但我看她生活舉止與普通女子沒什麼區別,並不像是缺失靈魂的樣子,所以實在想不明白。”
鬼徹也好奇,若不是心悅,哪又為何每天跑到山中陪伴羅什?既然有心接近,又為何不言不語?好笑的說道:“你把那女子的名字告訴我,待我給你掐算一番。”
羅什一聽,臉容頓時露出懊惱的神情,無奈的說道:“在她消失之前,我都未曾問出她的姓名。她只是在我修行途中,突然的出現了,然後又擅自突然的消失了。想來是我不知該如何與痴傻女子相處,行為舉止驚擾到她,才讓那女子不再出現。”
不得不說,這女子當真厲害,羅什雖沒有正式出家,但對佛學的頓悟也是有的,能讓一腳已經踏入佛門的高僧動了心神,說明女子身上必然有與眾不同之處。
鬼徹拍著羅什肩膀,感慨的說道:“想來你是個痴的,可以再去試著找找她,若真動了心思,不如試著與她說出心中所想,要一個答覆,了卻你的焦躁與難安的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