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公子這樣的話一出,張淑君抬頭望著他悽楚動人的臉容,心中一顫,從腰間掏出手帕,為他輕輕擦拭著眼淚,輕聲細語的笑道:“把我的心給你有何不可?但我會死掉麼?是不是再也不能見你了?”
童公子卻輕輕的搖頭說,“只要你是真心喜歡我的話,我若是破除詛咒必然會給你施法重新變出一顆心,讓你重新復活,回到我的身邊。”
張淑君抿嘴低頭笑道:“這麼說來,我將來的生死全都看公子是否喜歡我了?”
這童公子能哄勸過二十三位女子的人,面對這點問題當然有本事應付過去,搖頭失落的說道:“君兒,你是不相信我的話?不相信我對你的情意?”
張淑君點頭說道:“我一開始便知道你是妖魔鬼怪,你要是直接想要的心,早有本事真的挖去,可是你偏要哄勸我,讓我心甘情願的獻出心來,說明之前女子們的心也是自願獻給你的吧,可她們一個都沒有活過來,讓我怎麼相信你的話?”
童公子和張淑君保持距離,眯眼笑道:“說明她們根本不是真的喜歡我。”
張淑君搖頭感慨道:“女子的心,豈是你說的那麼簡單?若不是真心喜歡一個男子,她們怎麼能答應這種要性命的事情,我昨天聽仵作說,那些女子的屍體,一直保持著安逸美好的笑容,像是在期待嚮往什麼。”
真是個聰明的女子,童公子第一次認真打量著張淑君的容貌和身子,資質算是中上等,有種小家碧玉,鄰家小妹的感覺,無所謂的說道:“這麼說來,你是不想把你的心獻給我了?”
張淑君卻搖頭說道:“我只想知道你殺這麼多女子到底是為了什麼?即便我今天不給你我的心,想來你也會殺掉我吧?”
童公子不著急的坐在屋子的茶桌前,哼聲說道:“我不是跟你說的很清楚?為了破除詛咒,還差一個女子自願獻出的心,我就能重獲自由,擁有自己過去分法力和修為,如今我只能在逢魔之時發揮不半的能力,今天又遇到一位帶著淡淡梨花香氣的神女追蹤,本想牽制住她吸取點神靈之氣,沒想到會遇見冥界的鬼君,他似乎沒有半分靈力修為,但本事大的依舊可以將我的困神陣給闖破,你說現在消耗掉大部分法力修為的我該如何是好?”
張淑君坐在床榻不解的搖頭說道:“那隻能怪你不太走運了,你說外面人家貼滿門神畫作,你到底有多大本事攻破鍾馗和秦公呢?”
童公子趴在桌子上,氣餒的感慨,“是啊,我現在不能進入其他女子的閨房,只能來到你這裡,既然你不願意把心獻給我,我只能用****讓你變得乖乖聽話嘍。”
只見他雙眸變成淡紅色的朝著張淑君走來,淡雅別緻的說道:“放心好了,等我**鑄成,我或許真會考慮讓你重新復活呢?畢竟我不討厭聰明的女子。
”
張淑君坐在原處也不逃開,雙手向後揹著,等到這童公子漸漸逼近距離她只有一手臂遠的距離,她把身後的東西“啪!”的一聲直接甩出來,只見一個明黃色的卷軸布上畫著兩位神君,不是鍾馗和秦公,而是在桃樹下有金鳳凰守護的鬼徹和鬱芳,桃樹枝幹盤曲三千里,兩位神君模樣看起來活靈活現,倒是與他們本人有八分的神似,掐破手指將血滴在畫作上,嘴中唸咒的說道:“開光請神,願光與鬱兩位神君速速前來,降服妖魔。”
這別家的門神那是鬼徹挑選認命的,講究在容貌上便要震懾住鬼怪三分,令其敬畏懼怕,可是這鬼徹和鬱芳的容貌隨便一畫都俊美的眼花繚亂,門神也分等級的,能留下上古神君門神,難怪這張淑君會嫌棄自己爹拿進來的門神化作醜。
他們張家作絲綢生意也是在最近幾輩開始的,若是問起張家過去的來歷身份,那都是凡間那些年歲數出來的專業修道抓妖弟子,張員外擔心的不是自己閨女被鬼怪殺掉,擔心的是自己閨女去殺鬼怪,被鬼怪殺掉。
張淑君請神咒一念完,畫卷中發出耀眼璀璨的金色光芒,將整個閨房籠罩起來,在李太傅宅院的鬼徹本是在等待大量鬼怪衝進院子的來個痛快廝殺,沒想到耳邊傳來這張淑君的召喚,手中掐算,正是在金陵城中,嘆氣對白溪月說道:“你跟我多少學過戰鬥法術,若是有鬼怪廝殺進來,下手莫要客氣,等我一盞茶的時間,我速速前去看看是何人有本事召喚我和鬱芳,實在堅持不下去,帶所有人離開這個宅院,開結界和隱身咒的躲在安全地方,等我找尋到你們。一定要招呼好夜離,她是萬萬不能有事,否則我的性命也會不保。”
白溪月緊張的點點頭,心裡其實想跟著鬼徹一起走,奈何鬼徹交代出這麼重要的事情,喃喃的說道:“徹,我一定要回來找我。”
鬼徹答應的說道:“只要你不棄我離開,我是萬萬不會離開你身邊。”
說著鬼徹手中掐訣,化作一道紅色光芒朝著張淑君家中飛去,等到鬼徹趕到的時候,出現在院子裡的還有一道金色光芒,鬱芳拍打著身上寬大的冥王錦袍,罵罵咧咧的喊道:“是何人敢驚動本神君前來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