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長老盯著鬼徹意味深長的表情,明顯是要坑他的節奏,又瞥了眼身體虛弱的烏天狗,哼聲說道:“徹公子,這正兒八經的兇手都在這裡,你如此胡編亂造,我對你的好感會直線下降的。”
“通常人們對我的好感度都是由好變差,是你們先入為主的認為我是個樂於助人,善良慈悲的好人,但我可從沒說過自己有多麼正直的話。”鬼徹無所謂的撇嘴說道,他走到烏天狗面前,歪斜身子看了眼它的後背,灼熱如烈火在蔓延的傷勢已經到了另外的翅膀,真是讓人既惋惜又心疼。
此事白溪月也探著腦袋看烏天狗,認真的說道:“還不夠哦,還要等一段時間。”
烏天狗根本聽不懂白溪月說的話,意識模糊起來,黑色的眼睛一會半眯著一會又淺淺的閉合,喃喃自語的說道:“沒想到最後會死的這麼窩囊。”
鬼徹見他這次打算再也不睜開眼睛,上前跨步一把抓住他的前襟,把烏天狗提起,仰手來回扇了兩個耳光,“啪啪!”毫無血色的臉容顯現出兩個五指手印,見他終於因為多餘的刺激疼痛醒來,哼聲說道:“殺人兇手,你是打算一死了之,包庇你的同謀何長老對不對?”
烏天狗只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迷迷糊糊的看著鬼徹威嚴神情,虛弱的說道:“除了那兩個唐門弟子,我誰也沒殺!我真的沒有碰到雲夏天!我沒有殺她!”
鬼徹把臉湊到離烏天狗一指的距離,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聲音陰沉的說道:“你沒有殺她?那是我們的眼睛不好使了?剛才可是你一直在挾持著雲夏天,拿著人家的性命來威脅我們啊。”
“沒殺就是沒殺,你讓我說什麼?”烏天狗用盡最後的力氣喊道。
鬼徹這時候沒在看烏天狗,而是把他重重摔在地面,扭頭對著何長老笑道:“何長老,沒看出來啊,你的手段真不錯,連鬼怪都能收買,用不了多久這隻烏天狗就要死了。到時候真希望你有機會跟教主和雲醜兒解釋清楚哦。”
何長老見烏天狗死活不肯稱認殺人的事情,頓時有點慌了,雲夏天剛被宣告懷孕就死了,而且死在他的面前,拿著玉刀可以將烏天狗利落的斬殺,他卻只給了一刀沒在繼續斬殺,最後眼睜睜看著雲夏天死在自己面前,加上旁邊還有個添油加醋的徹公子,真是精彩到糟糕的局啊!
心中反覆權衡事情的何長老,終於向鬼徹妥協的說道:“你說吧,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不給我胡說八道!”
鬼徹走到被自己摔到半死的烏天狗面前,拿腳踢了人,已經一動不動的沒了動靜,只是身體的傷口還在潰爛,笑道:“沒什麼,我不過是想讓何長老相信教主的能力而已。”
他蹲下身子,靜靜等候著,直到烏天狗的兩隻翅膀全都被燒掉,羽毛如同落花凋謝的飄零在滿地的紅色鮮血上。
烏天狗的鳥喙裡發出嚶嚶低弱的鳴叫,像是生命最後吟唱的輓歌。
鬼徹對著一直安靜等候的白溪月說道:“傻子,你可以給他療傷了,記得按我教的方法治癒傷口。”
白溪月憋屈了這麼久,一直等著鬼徹的指示,她像是掙脫韁繩的小馬,快步奔走到烏天狗身旁,將淨白的素手放在他的靈臺上,笑眯眯的說道:“你殺了兩個唐門的無辜弟子,徹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今天你失去一對翅膀算是對那兩個人的贖罪,你現在所忍受的痛楚,正是那兩個唐門弟子死時的狀態,如今你還會輕易的下手殺人嗎?”
當她的手碰觸到烏天狗的時候,他的狀態明顯要緩解不少,柔聲卻不能忽視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傳到他的耳朵裡,只有切身體會到死亡的恐懼和痛楚,才會真正意識到生命的重要,才不會輕易去斬殺一個人。
烏天狗緩緩睜開透著晶亮的眼眸,像是有水光在打轉,聲音帶著委屈的說道:“我真的不想死,也會再隨意的殺人了,雲夏天真不是我殺的。求求神女救我性命!”
白溪月點點頭,手中匯聚出瑩白色光芒的靈力,匯入烏天狗的靈臺中,閉眼說道:“這是我的束縛你惡念的聖靈符,倘若你將來又再次動了邪狠殺念,你的魂魄將受到與今日同樣的痛苦,殺念越重,魂魄撕裂的程度便越高,直到魂飛魄散。”
烏天狗只求能活命,將來的事情只能再做打算,答允的說道:“只要能活下去,你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白溪月扭頭看了眼鬼徹,得到他首肯的點頭後,將一團靈力注入烏天狗體內。
鬼徹的雙眸隱約閃著妖紅的光芒,確定白溪月已經在烏天狗的魂魄裡注入聖靈符咒,沉聲說道:“你可以給他治癒後背的傷口了。”
白溪月也見不得眼前血肉模糊的一片光景,凡人丹藥之所以對鬼怪傷口沒有任何效果,只是因為鬼怪真身多數是靠靈力或是怨念來維持,這烏天狗的真身是靠蠶食大量魂魄修煉而成,自然也就需要靈力才能修復傷口。
自打他降臨世以來,沒有再吃任何的魂魄,還連番遭到重創,怎麼可能有本事靠自身能力癒合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