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醜兒帶著鬼徹走在回自己家中的路上,神情凝重的問道:“徹公子,感覺怎麼樣?”
鬼徹手裡拉著滿是好奇的白溪月,淡淡的說道:“感覺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可能是金雪松背後的人沒走出來的緣故。”
最後他們停在一家木質結構的吊角樓,小青瓦,花格窗欞刻有雙鳳朝陽,喜鵲嗓梅,院前籬笆圍繞,院後綠竹輕搖,青石鋪路,木板裝壁,松明照亮,頗有種歸隱江湖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園寧靜生活。
這種感覺只是單說房屋建築,很快氣氛被破壞,在院子裡冒出一隻大概有倆人大小的黃黑相間的毒狼蛛,如燈籠大小的八個黑色眼排成三列,步足粗壯的像男子手腕粗細,勾刺如荊棘藤蔓,只要輕輕一碰就會被劃的血肉模糊。
發現有人闖入院子,它敏捷的跑跳而來,張開嘴巴露出那如同象牙粗細的尖刃兇牙。
白溪月最近總是在逗耍雲醜兒手裡的蠱蟲,對於毒狼蛛並不陌生,但是這麼大的,她還是頭一次見到,對著鬼徹興奮的喊道:“徹!你看這隻蜘蛛還真像何長老說的那樣大呢!”
鬼徹瞥了眼看起來挺唬人的毒狼蛛,無關緊要的對白溪月說道:“那你先和蜘蛛玩會兒吧,玩累了記得回來。”
雲醜兒最近也瞭解白溪月的本事,根本不擔心她的安危,將鬼徹引進屋子,繼續問道:“那徹公子看教中有多少人會支援樂霜丫頭?”
鬼徹坐在大廳,剛好能看到外面院子的情景,摸著下巴說道:“從今天會議來看,目前為止大家的態度都很曖昧,估計觀望態度的頗多,畢竟現在雲樂霜只是位十五歲的小姑娘,誰敢篤定她能帶著五毒教走向光明或是毀滅呢?人啊,都是現實的,誰能帶大家過上更好的生活,他們便會支援誰,所以回來的一開始要學會如何籠絡人心才是最重要的。”
說到這裡,他不得不提醒的說道:“這點金雪松做的很不錯,如果沒有下面弟子的支援,任憑他是教主未來的夫君,沒有能力本事的話,誰會同意一個外來男子代替教主職位?”
雲醜兒當然不會忽略掉金雪松的厲害之處,若不是這個男人包藏禍心,必定也是可塑之才,只可惜走錯一步,步步錯,愁眉苦臉的說道:“這麼說來,我們不該現在解除婚約?”
那真是悲觀了,如果回來解除婚約是錯的話,他又怎麼會讓雲樂霜這麼做?鬼徹邪魅的笑道:“雲醜兒,你怎麼就不想著雲樂霜可能會找到在五毒教裡影響力更大的支持者呢?”
更大的支持者?除了跟他們有相同地位的葉家,還能是誰?雲醜兒為難的說道:“你是說葉長老家的葉天風?”
“為何不可呢?”鬼徹讚許的反問道。
雲醜兒搖頭說道:“葉長老不會同意自己兒子葉天風娶一個只想利用葉家的兒媳婦。”
這倒是提起鬼徹的興趣,他故意煽動蠱惑的說道:“你怎麼就能十分肯定?萬一是你老糊塗瞎猜的呢?”
對於這樣的質疑,雲醜兒瞪了眼鬼徹,憤憤的說道:“你以為我家的夏兒是因為什麼事情才跟我鬧翻的?”
果然挖出好玩的東西來了,鬼徹撇嘴說道:“那麼請雲醜兒老前輩,來給我說說你和夏長老怎麼變成如此糟糕的情況?”
雲醜兒盯著鬼徹一臉的奸笑,這才明白過來自己是被他繞進去了,唉聲嘆氣的講起當年的事情。
當年葉雨華跟雲夏天本是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在雲夏天十三歲的時候,倆人訂了親事。
雲夏天身懷異稟,好強要勝,性子剛硬,一心追求武學,訂婚之後,便到五毒教的仙蹤無心林修行,極少回到教中,但每次回來都會看望跟她有婚約的葉雨華。
若說對葉雨華無心,她也不會每次修行回來拖著疲憊的身子,特意來看他。
但她和葉雨華本身聚少離多,倆人性格同樣容易暴躁,三句話不對便開始吵鬧,長相嬌美絕色的雲夏天,自降世以來一直都是被人寵慣在手中,加之本身登峰造極的武功造詣,從未向誰低過頭,說話也不知該如何柔緩,更別說是哄勸。
一來二去倆人見面的次數更少了。
兩年的時間,人心難測,葉雨華突然送給雲夏天一份大禮,帶著已經懷有身孕的婢女,跪地懇求她成全他們倆人,這對於當時的雲夏天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的打擊,怎麼可能一時輕易接受?
五毒教的天之嬌女竟然不如一個小小婢女!簡直是奇恥大辱!若要退婚大可以與她說清楚,何必這樣不顧青梅竹馬顏面的在所有族人面前羞辱她?
雲夏天當場所有的委屈全都湧上心頭,開始跟葉雨華廝殺起來,揚言:“今天就算是死,也要讓他死在她的雙刀之下,賤婢孽種休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