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屋子,從寬袖中掏出那張滄月國地圖,擺放在她的面前,笑著說道:“來通知你一件事,我打算待會兒去凌雲峰一趟,你若是急著去看李太傅可以先行一步,過兩日我們再追趕上大隊伍便好。你也可以選擇與我一同去凌雲峰,這樣我能招呼到你。”
“我跟你們一同去凌雲峰。”
尹春花不帶任何猶豫的答覆道,又覺得自己這麼痛快的答允此事有些唐突,忙解釋道:“去趟凌雲峰也沒什麼,不過才三百里的路程,我和澤哥哥成親的日子在明年的四月,現在才一月份而已,我們在二月份過年前趕到金陵城,時間綽綽有餘。”
按著尹春花的性格,她是一定會問詢去凌雲峰有何事,但是今天她不但這麼配合的答應了此事,而且還始終和他保持開最起碼三丈遠的距離,不得不讓鬼徹好奇的問道:“春花姑娘,你和我的距離未免有點太遠了吧?難道我身上有什麼洪水猛獸?”
被這麼一提醒,尹春花這才發現自己下意識和鬼徹拉開的距離,捂住嘴咳嗽了兩聲,表現出像是感染風寒似得,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昨天夜裡有些感冒,怕太近會傳染給你們,徹公子不要放在心上。沒什麼事的話,你回去收拾東西去吧,待會兒我會通知鏢師們改變路程的事。”
鬼徹盯著尹春花的模樣,頭挽銀綃,劉海齊整,容貌嬌美絕俗,烏黑細眉微微輕描過,顯得清貴而高華,英氣逼人,看來她今天很早就起來打扮了。
她的眼袋有點發青,說明昨天夜中並未睡好。
鬼徹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丟下一句“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了。”沒再多寒暄的抱著白溪月走出了屋子。
就在此時一直在他懷裡熟睡的白溪月緩緩睜開雙眸,抬頭望著鬼徹優美曲線的下巴,不服氣的說道:“徹,我不開心了,春花姐姐她分明就沒有感冒,可是她為什麼會撒謊?而且剛才離的我們好遠,好像我們很嚇人似得。我本來打算給她個驚喜······”
鬼徹早就發覺懷裡的人已經醒來,大概是昨天把她丟在馬車裡,真的把這小東西給嚇壞了,一時半會兒穩不住心神,連睡覺都是淺眠,嘆氣的說道:“如果沒有感冒的話,那就是她昨天發現了什麼而已。”
白溪月抓住鬼徹的衣袍,緊張的問道:“你是說她發現我們昨天夜裡入夢偷看言哥哥記憶的事情了?”
大抵是尹春花昨天看到他們施展法術的情景,才會有今天這樣的牴觸心理。
指不定尹春花正在腦洞大開的猜測他和白溪月到底是人?是鬼?還是仙?
但可以確認她一定不會再往上猜了,哪個凡人能想到兩位神君會在凡間過成他們這種德行?一個是傻子,一個是碌碌無為,看起來還有點坑蒙拐騙的味道。
但無論如何,她也拿不出任何證據來說明他和白溪月的身份,最多不過是猜猜罷了,寬慰的說道:“傻子就不用擔心了,春花姑娘不過是被我們給嚇到了,過一段日子,她還會跟以前一樣對你好,對你笑。”
白溪月聽到鬼徹的話,這才稍稍放心下來,無奈的說道:“哎,跟你們這些人相處真的好費腦子,有什麼直說不好麼?如果春花姐姐問我的話······”
她話裡停頓一下,伸手拍著自己的額頭恍然道:“我好像也不能告訴她,我們的事情啊。”
幸虧這傻子還記得神君和神女身份不能暴露的事情。
鬼徹將她放到地上,挑眉說道:“你再不動腦子想問題,你以後就不止傻那麼簡單了。快點進屋子洗漱去吧,估計花二傻少爺已經給你準備妥當熱水了。”
通知所有人到凌雲峰山下的鎮子裡後,整個隊伍便馬不停蹄的朝著三百里開外的凌雲峰飛奔而行。
只是鬼徹沒有想到,他不過是鬼扯淡騙言如鬱到凌雲峰的話會變成真的,事實證明,神君是不能隨便撒謊的。
正如顧秋水曾說的那樣,凌雲峰下的凌雲鎮,民風淳樸,而且這裡也居住著不少江湖人氏。
所以街道上人們穿的衣裳都有著各種奇怪的樣式,有身背弓弩之人,手持長劍之人,穿道服之人,甚至偶爾還能看到穿著花哨舞衣的女子。
倒是言如鬱見怪不怪,幫著給鬼徹他們解釋道:“過去人們上不得凌雲峰,但武林中把凌雲峰仙子傳的神乎其神,兩年前,發現有人可以進入凌雲峰後,各大門派皆找風水先生找了合適的位置,決定在此處設立分派,吸取這裡的靈氣修煉武功,好有一日得到仙子眷顧。”
聽言如鬱這麼一說,鬼徹從身上掏出自己的羅盤,看著上面的磁針的轉動,跳下馬車來回走動,像是追隨羅盤尋找什麼,抬頭對著人們說道:“你還別說,這凌雲峰一代的風水當真是不錯的。此鎮子位於關中盆地,三面環山,而這三面山便是長而不斷的凌雲峰,北臨江水,氣候溫和,年年風調雨順,難得的宜居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