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瘴氣沼澤的腐蝕程度極高,一旦有人陷入沼澤之中,身上的靈力便會被擁有生命力的沼澤吸取。
而且這種沼澤周圍一般都伴隨腐蝕肉身的瘴氣,如果不是白溪月自身帶著淨化之力,怕是周圍早已被瘴氣瀰漫。
不怕心眼狠毒的惡人,就怕拉不住這心底純善之人犯傻,幾聲小孩子的啼哭便能把他們引到這裡來,完全不知道已經置身在生死邊緣。
白溪月腳上的男款高厚靴子已經被燒穿一個大大的窟窿,再看那雙光滑的芊芊玉足早已被沼澤的腐蝕液體灼傷,燙出猩紅的血泡,看的人又氣又惱火。
這個傻子!沒有鞋子就不能拿其他東西墊補一下?!若她不是神女的真身,怕是現在整條腿都沒有了,現在還有精力感慨鞋子破了!現在的白溪月幾乎把身上所有的靈力全都支配在保護三蛋雙腳的結界上。
鬼徹正打算開口訓斥,準備營救這個傻子,沒想到白溪月先指著他,哇哇大叫的喊道:“哎呀,徹!你的肩膀上!你的肩膀上有一個小孩子!好嚇人啊!”
鬼徹沒有扭動脖子回頭觀看,也不知道這鬼怪何時爬到他的肩膀,心道,能召喚出這一大片沼澤和瘴氣的鬼怪,身上必定有怨恨深重的煞氣,這可不是方才白毛犬神的那種等級的鬼怪,難怪那個白鬍子盤龍老道會笑的如此詭異,原來是在這裡準備了另外一手計劃,他低頭思忖片刻,對著白溪月笑著問道:“那孩子是不是笑起來很壞?很詭異?”
“嗯!”白溪月用力的連連點頭,那個孩子光禿禿的像是出生沒多久的嬰兒,不知是不是天黑的原因,渾身散發著幽綠色的陰森光芒,整個人趴伏在鬼徹的肩膀。
這嬰孩的模樣完全失去嬰兒本該擁有的可愛懵懂,身形瘦骨伶仃,五器嚴重的失去協調,一雙眼睛大的出奇幾乎佔據整張臉,眸子裡閃著猩紅光芒像是暗夜貓頭鷹的感覺,嘴巴裂開半月牙的形狀,正邪笑著。
在肩膀上,他並沒有盯著鬼徹看,而是帶著炫耀的眸光,盯著白溪月死死不放,如同是野獸在炫耀捕獵到的食物,看的白溪月滲入骨髓的寒冷。
鬼徹大抵已經猜測到是怎樣的鬼怪,不禁暗歎,這白鬍子老道果真不是什麼好東西,連這種容易對飼主本人引火燒生身的鬼怪都敢飼養。
權衡片刻後,他果斷做出選擇,先把白溪月他們救出來再解決這玩意!對著手足無措的白溪月命令道:“你把所有的結界全都集中到你們兩人的雙腳上,站在原地別亂動!待會兒,我會讓三頭犬去接你們。”
現在的白溪月哪裡還能再聽的進去鬼徹的話,她的眼睛一直盯著鬼徹的肩頭,試圖自己從沼澤地踏過去,可是她的腳一踩到沼澤地,自己本身鑽心疼痛也就罷了,關鍵是手中靈力頓時無法凝聚。
她身旁的三蛋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比起白溪月腳底板的水泡,他可要慘烈不少,因為失去靈力結界的保護,一雙腳變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嚇得白溪月急忙收回腳步,努力讓靈力匯聚到掌心,重新為三蛋撐開結界。
只能左右為難的看著兩邊,凝噎的哭道:“徹,你怎麼辦?那個孩子不像是個好人。”突然她又驚聲尖叫著,更加慌亂的喊道:“他在舔舐你的臉頰,他是要吃掉你麼?!我不要!我不要待在這裡!我要去你那裡。”
鬼徹當然也能感受到這鬼怪細長冰涼舌頭在他臉頰上粘膩滑過,可越是這樣他越不能扭過臉觀看這鬼怪,因為一旦回頭,他便會被直接襲擊咽喉,那樣的話,只會讓自己更加危險。
此時的鬼徹見白溪月準備亂來,溫柔全無,衝著她態度堅定的說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給我站在原地不許動!老老實實的保護好自己和三蛋!我不會有事!”
白溪月不甘心的站在只能容小她和三蛋倆人的小型孤島之上,望著一片冒熱泡的沼澤地,懊悔不已的哭喊道:“嗚嗚嗚嗚,可是他在咬你!我好害怕!你會不會死掉?!”
她想要去鬼徹的身邊,即便是死也要待在他的身邊,一雙眼睛恨極了的盯著鬼徹肩膀上的嬰孩。
只見那鬼怪張開血盆大口不帶任何猶豫的朝著鬼徹脖頸處咬下,只是不知為何,在鬼怪牙齒陷入皮肉之中時,沒有鮮血流出,根本不想撕咬凡人倒像是咬動一具殭屍。
鬼徹像是沒事人的抬手吹了一聲口哨,衝著他來時的方向喊道:“阿三!來我這裡!”
地獄三頭犬聽到鬼徹傳喚的指令,咬著一路狂笑的盤龍道長,飛快的奔跑到鬼徹的身邊,看著他脖頸出的鬼怪,剩下的兩隻犬首呲牙咧嘴的衝著鬼怪威懾,這個時候盤龍道長也不再狂笑,看著鬼徹肩膀上自己的驕傲和傑作,傲然的等著鬼徹開口和他主動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