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徹和白溪月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良吉鎮賭坊街上的時候,狂熱的賭徒們最先出現在他們面前,那種崇拜熾烈的眼神恨不得要把兩人溶解之後,隨時攜帶在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討論聲。
“這就是傳說中來開局子的神人!”
“逢賭必贏!”
“來鎮子不過四五天的時間,沒有一家賭場能賺成錢的。”
“這麼說這男人當真是個妖人?”
“誰知道,聽說老闆們合力請來道士來收妖!”
“噓!不要說去啊!萬一被聽到可怎麼辦?”
真當神君的耳朵是聾子?什麼都聽不到?鬼徹無視著鎮民們的熱烈討論,目光找尋著最近剛剛熟悉的幾個打手身影,發現他們沒有似以前那樣百般阻攔,無趣的說道:
“哎呦,今天連攔著的打手都不需要了?看來今天是信心十足啊。”
人們的討論聲聽起來降低許多卻依舊能清晰的傳入鬼徹耳朵裡,正當他在猶豫到底該去哪家賭坊找道士的時候。
只見周圍討論的人群之中突然鑽出一個畏首畏尾的人,懷裡像抱著什麼東西,還沒待鬼徹看清物件,那人就已經三步兩步的跌跌撞撞跑到他們面前,阻擋住去路,又急忙趴伏在地上渾身顫抖的說道:“這位賭神,請你受我做徒弟吧!”
鬼徹一臉好奇的盯著不敢抬起臉,跪地動作像是孕婦的男子,一身粗布衣裳,整個動作都像是在藏掖著什麼寶物,沒想到良吉鎮還有這種詭異的人想要和他學習賭術?一時好奇的問道:“你為何想要拜我為師?”
男子依舊不敢抬頭,帶著顫音和哭腔的說道:“我覺得您的技術高超,可以讓我把輸掉的東西都贏回來,這樣我就能有臉見我的家人,剛才在賭場裡我把家中所有的家當都輸掉了。”
愚昧的凡人,不為自己的賭博而反思,而是開始變本加厲的相信能把輸的東西贏回來,鬼徹拉著白溪月故意繞過眼前的男子,眯眼悠悠的說道:“還是趕緊從我的面前閃開吧,你憑什麼就覺得我會幫你呢?人命天定,但還需要人自救,我幫不了你任何事情。”
鬼徹的冷漠態度,讓男子當即抬起頭,眼中滿是不甘和絕望的喊道:“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在,我才會輸的一無所有,我現在就要殺了你!好讓我得到解脫!”
看前突發狀況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始料未及,其實這個男子,在這條街上的良吉鎮人都是認識。
他是給賭場經常看場子的小嘍嘍外號叫三蛋,從小離開鎮子,不知從哪裡學來了高強的武功,回到鎮子之後就被賭坊的老闆看中這才當起打手。
但因為人不夠機靈,該下手的時候卻下不去手,看到求饒就心軟,經常放走逃債的賭徒,即使有高強的武功,也被這條街的打手們排擠的一無是處。
為了能夠順利的融入賭博一條街的人際關係中,自尊心和虛榮心作怪的三蛋決定在賭場試試水,鍛鍊賭技讓別人都看得起他。
只可惜事與願違,這賭場對待本地人和外地人的手段完全不同。
外地人來到賭場的時候都是大爺,走的時候雖然被賭場的老千誘騙輸得精光,但還是會像大爺一樣被送出去。
本地人則不同,但凡進入賭場,賭場的手段就是放長線釣大魚,先讓初來賭場的新人,一次,兩次的暴富,然後再開始利用“時贏時輸”的手段,引誘這個新手徹底陷入賭博的迷局,讓這種本是打算嚐鮮的新手變成一條嗜賭成癮的賭蟲。
雖然過程略顯複雜,可一旦成功,這就是長期送錢,撐場子的金主,賭徒們為了有賭博的籌碼,這些人就會放棄原本累人的工作,哪怕是去偷去搶,也想在賭坊裡過過手癮。
進來賭場前,你是大爺,出賭場後你是孫子,從此以後變成了賭場的奴隸。
三蛋就是這樣染上賭癮,等到被家人發現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要知道,賭坊可從來不收賭徒來當打手,理由很簡單,誰也不能保證這些賭徒不會為了能玩上一把而耽誤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