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香菡環顧著大殿,眼睛依舊一直盯著秦伯的神像,終於忍不住的出手觸控起來雕像所穿神服上清晰複雜的花紋和圖案,栩栩如生,宛如真人穿著衣裳站在面前,扭頭問道:“敢問這神像是出自我們鎮子哪家師傅雕刻之手?雕工實在了得,前兩日聽父親停不住誇讚,還以為是他說的胡話,沒想到果真是隻有巧奪天空能形容。”
鬼徹看了眼秦伯的神像,要不是實在看原本的神像太醜,加上他也懶得畫神像圖給,哪裡會有興致做這種事?撇清關係的說道:“我也不大清楚是誰雕刻的,師傅忙完拿上工錢便離開此處再也沒來。”
在一旁的白溪月聽到這話,滿是困惑的看著鬼徹,明明前兩天,她還親眼看到鬼徹在大殿裡,身輕如燕的飛走雕刻秦伯神像,現在怎麼就變成其他人了?急忙說道:“徹,前兩天明明就是你······”
鬼徹用力拍了一下白溪月的肩膀,瞪著眼睛說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哦。”白溪月讀懂鬼徹眼神裡不想讓別人知曉的意思,趕緊低下頭不再言語。
沒有聽到工匠的名字,柯香菡滿是遺憾的搖搖頭,沒再細想太多,又開始忙著研究這大殿裡的雕像和地獄浮世繪。
她無心留意鬼徹他們的神情,畢竟兩位長相兇狠的男人站在眼前,可以和他們保持正常對話已算不易,踩跳到桌子上,平視著秦伯的臉容,沒有大鬍子,沒有令人畏懼的表情,溫潤的像是如玉俊公子,伸手扶上雕像的臉頰,出神的說道:“也不知這工匠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圖紙,明明和平日裡見到城隍神像完全不同,卻看著更讓人信服。”
白溪月看著秦伯的神像,想著她怎麼就沒有這位姑娘所說的感覺?也沒覺的和秦伯本人有什麼區別,扁嘴說道:“秦伯本來就長這個樣子啊······”
本來就長這個樣子?柯香菡噗嗤笑出聲,扭頭看著白溪月,明明是滿臉絡腮鬍子,長相凶神惡煞的中年男子,說話的語氣卻像個幼稚的孩子,帶著幾分天真無邪。
秦伯是冥界審判司的神君,他們這樣的凡人最多也是妄想一番,怎麼可能知曉神君的模樣?逗趣的說道:“這位大叔,說的你好似見過秦伯大人。”
鬼徹這次直接伸手捂住白溪月的嘴巴,生怕她喊出“我就見過秦伯”的話,尷尬的說道:“他腦子比別人慢半拍,所以但凡是他說的話,你可以當做沒聽到。”
白溪月不服氣的掰開鬼徹的手,替自己辯解的說道:“什麼啊,我說的明明就是真······”
鬼徹索性鬆開自己的手,搶話威脅的說道:“那你就在這裡說吧,我要出門了。”
白溪月趕緊自己捂住自己的嘴,連連搖頭的說道:“我不要,我要跟著你。”
鬼徹習慣成自然的拉住白溪月的手,和柯香菡道別的說道:“柯小姐,那麼我們就先去鎮子裡逛逛了,如果有人來搗亂都不需要你操心,我身邊的櫻桃和林螢會幫你處理好,你要做的就是靜心虔誠的工作。”
柯香菡探身看了眼一路護送她而來的兩位男女,此時已經守候在寺廟外面,點頭說道:“這些事情父親在我來之前已經交代過了,你們放心好了。”
鬼徹笑著點頭說道:“好,那我就放心了。如果沒什麼事,我們就告辭了。”
柯香菡盯著鬼徹和白溪月的手拉手,心中暗歎,兩個上年紀的男子這樣親密的走出去,難怪被鎮子裡的人說都是一波怪人,終於好奇的問道:“你真的是鎮子裡最近新來開局子的?”
現在良吉鎮的少女都知道開局子是什麼意思了?鬼徹好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就是開局子的?”
她怎麼會不知道?兩個長相絕非善類的男子,成天手牽手走在良吉鎮的大街上,如此明顯的特徵,早已被傳的滿鎮風雲,人盡皆知,柯香菡解釋的說道:“你們來的第一天就把我們鎮子的一家地下賭場贏到倒閉,這幾天我走哪裡都能聽到說你們有多邪門的話,無論玩什麼都只贏不輸,他們派人想要砍殺掉你們卻連毫髮都碰不到,害得鎮子裡剩下的賭場為了躲你都不敢開門。”
講到這裡的時候,柯香菡猶豫起來,都說······都說······”又瞥了眼鬼徹他們的模樣,正猶豫怎麼組織語言,聽到鬼徹直白的說道:“都說我是妖魔鬼怪變得的?還是說我信了邪神才會在賭場裡風聲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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