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傻子竟然看出來他是故意說那些不著邊的話,好惹的小狸貓委屈爆發,鬼徹也就沒再敷衍,耐心的說道:“我給桃竹仙丹必然有我的原因,你們想不明,看不透,那是你們的事情,至於小卷毛能得到半顆仙丹,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桃竹。”
說著他就閉眼假寐起來又說道:“等回去了,我和尹春花這兩日再好好謀劃一番,我們還是要來良吉鎮的。”
白溪月如今聽著鬼徹說這樣的話,只能聽懂七成左右的意思,其中還帶著她自己根據意思猜出來的味道,更別說那三成徹底聽不懂的話,來來去去,只聽得,小狸貓是因為宋天賜而得到仙丹,而不是因為鬼徹。
路過良吉鎮的時候,可以在馬車裡聽到街道外的吵嚷聲,這時有人藉故夜裡喝醉看不清路,想要撞上鬼徹他們的馬車,沒想到卻被馬車外面的結界彈開。
一旁觀勢的人也沒細尋思,以為是佯裝碰馬變成假戲真做,這一地帶的馬車他們都熟悉,這輛馬車看著眼生,定是外盤子的人,有錢就賺,哪有不訛詐的道理?
十多個男的女的圍著上鬼徹他們的馬車,吵嚷起撞死人之類的話,鬼徹讓白溪月撤去結界之後,推開車門,打著哈欠懶懶的說道:“這壓腳子上都是我的併肩子,你們看我們是古樓子裡出來的點活,想別樑子也不去打探打探。”
鎮子裡的商戶裡有一兩家店點著燈火,加上人們出門手中的燈籠,將從馬車裡跳出來的鬼徹臉容照的異常清晰,明明長相算是英俊的中年男子卻面帶惡象的邪冷,一雙狹長的眼眸看起人來說不出的威懾,聽到他說的是黑話,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不一會兒的功夫,從街道的其他地方便來一群三五人結群的男子們,其中一個看起來最像是管事的男子打量著人們口中說黑話的男子。
留著八字鬍子,身上披著一張上好的水光貂皮大衣,可看模樣和氣質偏偏帶著山大王的流裡流氣,試探的問道:“蘑菇,你哪路?什麼價?”
這是在問他們是什麼人?到哪裡去?
鬼徹眯眼打量著這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笑著說道:“滑線高挑。”意思是順道遠走。
他們這樣的對話,讓小狸貓他們聽得雲裡霧裡,根本聽不懂半句話,面面相覷的看著對方,閉嘴不言語,只能擺出一副兇狠並非善類的表情,白溪月這時也從車裡跳了出來,怒視著打量周圍的人們。
比起會說黑話的鬼徹,白溪月的出場反倒讓人們心頭一驚,單看長相就讓人看得莫名的膽戰心驚。
這家中剛辦完喪事的鎮民,前幾天剛給親人燒了路引,如今看到白溪月倍感到眼熟之後,恍然間想起路引的上冥王大人,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驚恐不已的嘀咕道:“這大半夜裡怎麼來了跟路引冥王大人長相一樣的男人?”
這也難怪人們懼怕,在去往鬼門關的路引上可是都有印著冥界冥王的臉容,雖然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似,但畫像上的人和鬱芳本人也是有九分相似,現在路引的冥王突然出現在人們面前,誰會感到不驚恐?
這麼一提醒,所有人都看向白溪月,回想著家中親人死去燒的路引和為自己備在家中的路引,膽小的人當即連連向後退了三四步,找理由先離開了鬼徹他們會經過的地方。
只留下幾個不信邪和方才來的一幫子匪氣鎮民。
現在都沒什麼外人,那男人不說黑話,霸氣的問道:“說吧,誰指點你們來良吉鎮的?”
鬼徹歪斜的靠在馬車上,無趣而又囂張的說道:“一座玲瓏塔,面向青寨背靠沙,道人指點,我最近手癢癢想在鎮子裡跳坑子,如果可以的話還想在鎮子裡開局子。”
開局子?!那男人聽到鬼徹的話,眯眼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好大的口氣,竟然想在我們良吉鎮開局子。”
開局子和跳坑子,這兩個詞彙對於最近常在鎮子賭場裡閒逛的宋天賜來說再熟悉不過,開局子就是賭頭的意思,而跳坑子正是賭博,其實還是蠻形象的黑話,這賭博便如同跳坑,只會越陷越深,能不能爬出來都是看自己的造化。
鬼徹是神君啊!他怎麼就能跳坑子,還要開局子?!開局子可是要當賭頭,神君不允許影響凡間秩序的吧?
這時候的宋天賜終於從遇到地頭蛇的忐忑不安中驚醒,一雙透亮瑩潤的眼睛滿是驚訝的盯著鬼徹,脫口驚呼道:“你打算在良吉鎮開局子?!”
鬼徹嗤笑一聲,看著大驚小怪的宋天賜,眯眼笑道:“你以為我來良吉鎮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