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孟婆,鬼徹和白溪月朝著不遠處神殿走去。
鬼徹盤算著該帶什麼樣的法器丹藥走,才不會引起凡人的注意,幸虧他出門時習慣多點東西,否則這次下凡間,只能乾站著等妖怪弄死他,現在好不容易回到冥界,當能是要帶些有用的東西回去,保命仙丹,法器一個都不能少。
而他身後的桃竹不能淡定了,整個人一直都保持著想哭又不敢哭的狀態。
本以為帶著前世記憶轉世投胎成水蜜桃,可以在凡間好好享受一段日子,雖然他修煉的法術不是打鬥,防禦,治療的型別,但關鍵是他的法術會不缺錢啊,在凡間只要有錢,什麼買不到?得不到?
這段日子他去賭坊用的銀子,便是靠自己微薄的靈力變出,再加他本身就是福祿仙童,自然之道怎麼扭轉賭運的方法。
現在可好,他還沒走上人生的巔峰,這麼快就被這變成凡人依舊如此囂張的鬼君抓到冥界,逼著他再次回到聚魂燈裡。
這冥界的手段他也只是有所耳聞,只見過鬼徹巡視地獄情況回來後的畫面或是方才那麼審判別人,聽說這位鬼君很少做審判魂魄的事情,這種小事交給下面的十八鬼王中的審判司就能解決,每過一個時辰,審判薄子都會交給鬼徹過目核對。能讓鬼君審判的人物都是犯過錯的仙人,神君,直接聽從天命的安排。
以前常聽師尊說,這種人惹不得,萬一哪天犯在他的手裡,好日子就算到頭了。現在看來還是自己太過幼稚,覺得一個沒有了修為的神君不算什麼,到頭來自己才是什麼都不算。
鬼徹扭頭看了眼宋天賜暗暗思忖的神情,幽幽的說道:“小桃竹,你考慮好了沒有?到底是在冥界受罪呢?還是直接和我締結契約呢?”
宋天賜抱著僥倖的心理,強撐著精神的說道:“鬼徹神君,你沒權利對我這還沒離世的半妖半仙進行制裁吧?第一,我沒有觸犯仙規,你沒有得到任何天命的指示。第二,我現在怎麼也算是一隻水蜜桃精,沒殺人沒放火,就是去賭場裡玩了兩把,這些似乎也不歸你管吧?你逼迫我和你締結魂魄契約,不太符合規矩。”
鬼徹停下腳步,認真點頭的說道:“還真有點不合規矩,小桃竹一路上不吭氣,看來沒少為自己做打算啊。”
宋天賜一屁股坐在地上,眼角掛著淚珠,扁嘴嘟喃的說道:“我就是不想回聚魂燈嘛!”
說實話這顆水蜜桃真是長著一副好皮相,這任性動作讓他做出來,帶著幾分誘人可口的味道,要是給了普通凡人哪裡受得了這番攻勢?
鬼徹背過身,繼續冷臉說道:“你撒嬌賣萌也沒有用!當初要是不進聚魂燈,老實承擔賭債,還有現在的事情?自己種的惡果,自己品嚐去,我只管收你回來,不管聽你解釋和狡辯。”
宋天賜見鬼徹還是油米不進的態度,跳起身威脅的說道:“待會兒我要去找冥王大人鬱芳那裡告你的狀!”
鬼徹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無所謂的說道:“隨便你,你告到天帝那裡也沒用!”
恰巧此時在鬼徹的神殿之中,冥王鬱芳正坐在大殿前的石階上對著大門口發呆,只見門口走進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揉著雙目,不肯相信又委屈喚道:“嗯?和光······”
鬼王們為了哄勸他回去工作,不知變了多少次鬼徹出現在他身旁。
現在鬱芳心裡正是空落落的時候,不管眼前的人是幻想還是真實的,猛地撲到鬼徹懷裡,嗚咽的哭喊道:“和光啊,我真的好想你,他們總是變你的樣子騙我,嗚嗚嗚嗚嗚嗚,你怎麼忍心為了一個女人棄我於不顧?!”
感覺到鬼徹沒有像往常那樣抱著他哄勸,鬱芳又抬起腦袋,看到鬼徹的手正拉著白溪月,憤怒的將她推倒在地,雙手叉腰的示威道:“明明是幻術,你們還要帶這個女人來見我!”
白溪月從地上爬起來,拍著身上的灰塵,像是憤怒小獅子的盯著眼前和她一般個頭,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少年。
鬱芳眉眼裡其實跟她有幾分相似,白皙的面板看上去如同雞蛋膜一樣吹彈可破,即便是在冥界昏暗光芒的照射下,迷人萬分,又長又密的睫毛像是飛卷的羽扇,一頭金色的短髮,瑰紫色的雙眸散發著冷冷的寒意,如薔薇般怒放的雙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
看著鬱芳臉上因得意淺笑而露出的兩個酒窩,白溪月朝著鬱芳伸手推去,大聲的喊道:“你放開他,徹,徹是我的!他只能讓我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