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徹把和他解除契約的紫鳶依舊寄存在彼岸花中交到子蒼神君的手裡,拿著雨魂傘笑了笑,沒再多言語,目送他們離開院子,駕雲而去,也算了卻一樁心願。
白溪月搶過鬼徹手中的雨魂傘,細細的觀賞了一遍,從傘面到傘骨,怎麼都看不出奇特的地方,對著吳少卿悶聲說道:“怎麼好端端能看上子蒼神君的雨魂傘?”
吳少卿擺正姿態,一臉正經的說道:“魂魄如果沒有實體,辦起事來不方便,更何況很多女鬼的模樣還是長得蠻俊俏的,如果白天能摸到或是碰到,那該是多美妙的事。”
鬼徹那這吳少卿那澄澈如海的雙眸閃著異樣的光彩,明明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嘴裡卻說著這麼不著調的話,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嗤笑道:“你是怎麼做到擁有一張純真的臉,說出如此厚顏無恥之話的?”
白溪月聽到這種荒謬的理由,急忙把雨魂傘丟到吳少卿懷裡,現在看來最可靠的還是鬼徹,對著他擔憂的問道:“徹,紫鳶她沒事吧?不會有什麼問題吧?要不然我回去先看看情況,我還是不放心子蒼神君。”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再怎麼清楚,對於這個情竇初開的神女來說,她也難以分辨的清楚,鬼徹揉著溪月的長髮,溫潤的笑道:“傻姑娘,這子蒼如果心中沒有紫鳶,怎會聽著吳少卿出的餿主意,故意在神界犯錯來到凡間找她?他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把雨魂傘這樣的法器拱手送人?”
現在子蒼神君也走了,也就沒有禮貌的問題,白溪月這才好奇的問道:“這雨魂傘到底有多厲害,說的好像子蒼付出多大的代價似得。”
鬼徹看著那妖紅的雨魂傘,其實算下來是他們佔了子蒼的大便宜,認真的介紹道:“雨魂傘裡的陰氣極其重,可以收攏九百九十九個魂魄,若是懂得修仙之術的人拿上便能修煉陰陽方面的法術,夜裡子時鬼門關大開之時,沒有任何阻礙的行走於陰陽兩世間。”
行走於陰陽兩世間,那豈不是鬼徹隨時都可以去冥界了?白溪月有些後悔自己那麼手快的把東西塞給吳少卿,又扭頭一臉祈求的盯著吳少卿說道:“哎呀,那不是留給我們比較妥當呢?”
鬼徹見不得白溪月這樣求人辦事,撒嬌也只能衝著他來,抱著絕對不妥協的態度說道:“吳少卿,神女大人都開口了,你是不是該把東西留下來給我們用?”
吳少卿大方的把雨魂傘丟到鬼徹懷裡,無所謂的說道:“也罷,反正我現在暫時還沒用處,這雨魂傘以後你們記得歸還我便好,這算借的。”
白溪月立刻寶貝的把雨魂傘保管起來,扁嘴說道:“小氣鬼,直接送給我們多好。”
哎呦,這才幾天的交情就開始替鬼徹說話,吳少卿伸手就去搶白溪月手中的雨魂傘,叫嚷起來:“你再說!再說我現在就拿走,誰也別想用。”
哪有這麼不講理的人!他們倆人就這樣扭打在一起,鬼徹也不上前拉架,萬一把他傷到可就是得不償失,白溪月撕扯住吳少卿的臉,神情嚴肅的呵斥道:“少卿,你怎麼變得這麼小氣?”
吳少卿從白溪月身旁跳開,厭惡的脫下身上已經沾著滿塵土的長袍,對著不遠處的房間吹了一聲口哨,得意洋洋的說道:“我小氣,我不僅小氣而且還是正義的使者,天玉!現在可以出來了!你不是要看傻子麼?”
天玉聽到吳少卿的暗號,“噔”的一下從隔壁間的客房裡跳了出來,拿著紫玉朝吳少卿砸去,置氣的說道:“我一直都在這裡!都快憋死我了!少卿神君,我感覺你是在矇騙我,說好的看傻子呢!這都一上午了!”
“誰騙你了?瞧好嘍!三、二、一!”吳少卿像是一股藍色的炫風閃到白溪月面前,快速在他們周圍撐開結界,確保不會被外界干擾後,抬手就朝著她的靈臺一掌拍去,利落抽出她的靈魂,嬉皮笑臉的說道:“溪月,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你的靈魂嘍。”
“你個混蛋。”失去靈魂的白溪月在說完這句話的在一瞬間就栽倒在地,忙完收工,吳少卿不以為然的朝鬼徹走去,一臉壞笑的說道:“鬼徹啊,這個可不能怪我,我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現在要回神界,當然是要把溪月的靈魂繼續帶走嘍。”
吳少卿像是吸食鮮美仙氣把繚繞在指間的白色靈魂全都吞入肚子裡,鬼徹走上前與吳少卿擦身而過,把地上的白溪月橫抱在懷裡,歪斜著腦袋對他說道:“麻煩你把她弄醒吧,這樣讓她昏沉的睡幾天,我不放心,大概這兩天也該換個地方找仙魂了。”
吳少卿手中掐決對著白溪月吹了一口神靈氣息,咯咯笑道:“這個人情我是一定會給你,畢竟我答應讓天玉看傻子,而不是看睡美人。”
因突然失去靈魂而疲累不醒的白溪月,在得到神靈氣息後,像是剛剛從夢中醒來的孩子,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半寐的盯著漸漸清晰的邪魅臉容,臉上咧出一個大而燦爛的笑容,靠在鬼徹的胸膛,開心的喊道:“唔,徹,徹!好想你哦。”
鬼徹伸手颳了一下溪月的鼻子,像是哄小孩的說道:“傻子,我不是一直在你身邊麼?”
白溪月意識到她鬼徹懷裡之後,想不明白卻又整理思緒的說道:“可是,可是,我感覺自己似乎好久沒和你見面,而且我做了個好壞好壞的夢,夢到你生氣了,我又跑掉了,也不知道走到哪裡,你又找到我,然後······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