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玉拼盡在蜀山習得的所有的仙法,攻擊著白溪月在屋子外面撐開的結界,一個時辰之後筋疲力盡的躺在院子,氣喘吁吁的說道:“這都他孃的什麼結界,連條裂縫都沒砸開,這蜀山的仙法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吳少卿不知何時出現在院子中,彎腰俯身看著天玉香汗淋漓的樣子,嘖嘖搖頭道:“明明是自己學藝不精,還反過來埋怨起人家蜀山,小心你同門師兄弟聽到你這番言論,把你給滅了。”
雖然他穿著黑色斗篷遮擋住大半張臉,但天玉透過那雙海藍色飛俏的鳳眼,便認出來者是何人,使出身上所有的力氣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跺腳喊道:“少卿神君!你這幾天都去哪了?不是說會幫我麼?不但沒幫忙,還在這裡說風涼話。”
吳少卿伸手摸著屋子外面的結界,指間匯聚靈力朝著上面輕輕一點,裂痕瞬間從一點擴散開來,結界化作似碎冰的晶體飛揚在空中,好笑道:“是我低估了鬼徹喜新厭舊的本事,還以為你能翻起多大的風浪,沒想到人家兩人的感情更甜如蜜了。”
現在結界開啟了,天玉反倒沒了興致再闖進屋子,剛才的一通打砸不過是用來宣洩情緒,她再次頹廢的坐在地上,扁嘴說道:“你的意思是怪我嘍?”
吳少卿跟著天玉坐在地上,前些日子他去找到天玉的時候,大概也能估摸出現在的境況,只是沒想到她會如此撐不住場面,埋怨的說道:“還以為你是分手大師,沒想到你是張情愛的催化符。”
天玉躺在地上,仰面望著滿是星子的夜空,嗚咽的說道:“和光,本來對所有的女人都一樣,當年是因為我犯傻替他擋了那麼一下厲鬼的攻擊,他才會收了我。後來被天帝發現他和凡人關係密切,他也是不做任何留戀的把我送到蜀山?不過我的待遇算是他所有女人裡最不錯的了。我現在可是蜀山最炙手可熱的女弟子,大把大把的仙人都等著我挑選。”
明明嘴裡說著這麼硬氣的話,臉上卻流著眼淚,吳少卿嘆了一口氣,把天玉抱在懷裡逗趣的說道:“哎呦,不錯嘛,在蜀山還學會‘看開’二字了。”
天玉冷哼一聲,把眼淚和鼻涕都抹在他的長袍上,站起身雙手叉腰的說道:“你把我騙到這裡來,卻不見你的人影,說是不是幹什麼壞事去了?”
這個女人絕對是故意的,整個神界都知道他有嚴重的潔癖,吳少卿厭惡的把長袍直接從身上脫了下來,悶聲說道:“我實在不能再在凡間耗時間,魔界等著我處理一堆惱人的事情,於是就去找北斗星君幫了個忙。”
天玉思慮了半天,好奇的說道:“北斗星君······他一個撰寫仙人或是神族歷劫簿子的神君能幫到你什麼?”
吳少卿卻避而不談的說道:“小丫頭,操那麼多心幹什麼?坐等著看好戲就得了。”
這幾天看的好戲好不夠?天玉手中掐決把身上的紫玉寶劍浮動在空中,打算用御劍術飛回到蜀山,對著吳少卿慪氣的說道:“好戲我就不看了,每天看著他們兩個膩在一起,你不心煩,我心煩。”
眼看著天玉跳在劍身上準備飛走,吳少卿非要卡在她就要閃身走的時候,慢悠悠的說道:“想不想看白溪月變成傻子?”
天玉險些從飛劍上摔下來,一個恍身在空中翻了個跟頭,平穩落地,抬起頭一臉壞笑的說道:“想!”
吳少卿拉著天玉朝客房走去,哼著小調說道:“那就明天看完想看的東西再回蜀山。不看看,今天的眼淚豈不是白流了?”
次日的時光,註定是不得安寧。
鬼徹和白溪月清早起來,剛剛穿戴整齊就聽到護國公府傳來訊息。
昨日慕安風在去給楚晚晴掃墓的路上遇到嵐風國的突襲,他拖帶著前些日子本就沒好痊癒的傷勢,殲滅全部刺客,身負重傷,在回來的路上失血過多而死。
聽到這個訊息鬼徹眉頭緊皺的怎麼都解不開,慕安風的劫數確實是殺敵而死,但應該是在三個月之後的戰場上而死,而不是現在。
在神界是他親自監督的北斗星君完成的劫難書,怎麼可能出現差錯?
他帶著白溪月去護國公府上確認訊息的準確,在看到慕安風的屍體,他的心拔涼拔涼的抽痛,完了,這算是工作失誤啊。
護國公府裡的下人都暗地裡嘀咕,少爺是去陪少奶奶之類的話,聽的鬼徹好氣又好笑。
他們少爺繼續回神界當雨神去了,而他們的少奶奶的魂魄到現在還捆綁在他的肩膀之上,哪裡來的相伴之說。
在回去的路上,鬼徹怎麼都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誰這麼大膽子敢讓慕安風突然少活三個月?
白溪月看著鬼徹苦苦冥想的神情,輕咳一聲,若有似無的說道:“放眼整個神界,敢讓受罰神君提早歸位的,除了他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