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徹和白溪月幾乎是同一時間醒來,兩人相視一愣,異口同聲的問道:“你醒了?”白溪月尷尬的低下頭,慌亂的背過身,弱弱的“嗯。”了一聲。
感到身後的鬼徹要動身起床,她又轉身拉住鬼徹的長袍,蹙著眉尖,擔憂的說道:“不舒服的話就再睡一會兒吧。”
美人留床,還有比這更讓人心情愉悅的事麼?鬼徹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伸手摸了一把她細滑的臉頰,像是市井流氓調戲起來,“等爺忙完了,我再回來好好陪你。”
白溪月羞惱的拍開鬼徹手,想起他是要和慕老爺說明情況,也跟著坐起身,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他們兩人來帶慕老爺院子的時候,慕老爺子正坐自己的院子裡晨練,見鬼徹他們來了,忙招呼他們坐下,剛要開口問詢晚晴的情況,就聽到鬼徹責怪道:“慕老爺,我感覺楚晚晴身邊的丫鬟該換換了。”
“徹公子何出此言?”慕老爺子摸著鬍子疑惑的問道。
鬼徹從寬袖裡掏出一塊昨天從楚晚晴那裡得來的滿是血跡的帕子,經過一晚上的時間,藍色帕子已經被血染成了暗紅色,雖有點分辨不清樣子,但邊角上繡的“楚”字卻異常的清晰,坦然道:“昨天開始晚晴姑娘就已經病入膏肓,她身邊的丫鬟這兩天貼身伺候著都沒看出端倪。”
在看到這種東西的時候,慕老爺頓時就變得焦躁起來,聽以前的大夫說過,一旦見血,差不多也該是大限將至的徵兆,閉眼嘆氣道:“徹公子,晚晴的病·····”
鬼徹也不怕慕老爺子責罵或是太過直接,現在楚晚晴身體的真實情況已經到了底線,攤牌道:“我只能讓她在活三十天,若是你不相信,可以再找人看看,其他人估計連讓她活到明天的本事都沒有。”
三十天?慕老爺子絕望的問道:“晚晴知道這件事麼?”
鬼徹垂首,悠悠的說道:“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最清楚,何須我再坦白?”
慕老爺子看著鬼徹的神情,試探的問道:“只有三十天了對麼?不能再······”
鬼徹打斷他的話,對著慕老爺子眯眼笑道:“不多不少,人命天註定,有些事像你這種有道骨的人應該明白。”
果然,慕老爺年輕的時候也曾拜在修道的仙人門下,看面相知天命這種事他也是略通一二,敢這樣毫無防備的把鬼徹一行人請到府中,不單單是因為鬼徹救醒了楚晚晴,而是他和白溪月身上的透著一股只有當初師尊才有氣韻,仙風道骨就是如此,凡人怎麼可能學的來?
“徹公子果然不是一般人,不知是蓬萊的仙人還是茅山而來的道士?”
鬼徹聽著慕老爺子的話,笑的越發邪魅起來,蓬萊和茅山這種地方都知道,果然是曾經練過仙法的凡人,也不隱瞞的說道:“我是酆都鬼城的見過世面的普通人而已。”
酆都鬼城,當真是以為惹不起的仙人,難怪能讓晚晴多活三十天,慕老爺子摸著鬍子感慨道:“見過世面的普通人,說我倒是可以,說您的話,未免太謙虛了。”
他中氣十足的對著院子等候在遠處的侍衛喊道:“來人,把晚晴給我叫來。”
侍衛正要去叫楚晚晴,沒想到她已經朝著院子的這邊弱柳扶風的走來,打招呼道:“慕叔叔,您叫我是要下棋麼?”
慕老爺子也不繞彎子,豪邁的從院子石凳上站起身,對著老管家和楚晚晴大笑道:“三天以後你就和安風成親,就算是天上下刀子這親還是要結,你回去準備準備。”
楚晚晴聽說鬼徹已經來找慕老爺子,這才趕來,正好一併說明,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急忙說道:“慕叔叔,我的身子恐怕······”
慕老爺子出鬍子瞪眼的盯著楚晚晴,他就知道這丫頭來是為了推脫親事,哼聲道:“就算是死,也要按我慕家兒媳婦的身份去。否則我也沒臉去見你爹。明天我就上報皇上,把你的將軍夫人的封號批下來。”
楚晚晴神情為難的說道:“慕叔叔,你這又是何苦呢?到時候為難了阿風······今天早上我聽說了,嵐風國用我們屠殺嵐風國臣民,禁止兩國通商的名義,誓要攻下荊北城,阿風現在正整軍做準備,哪裡還有什麼心思成親?”
這種事不用楚晚晴提醒他也知道,孩子氣的固執說道:“現在所有事我說了算。麻煩徹公子這段日子照顧晚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