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尹春花突然間逆襲的態度轉變,鬼徹臉上閃過一瞬間的不適,神情莫測的再次確認的問道:“春花姑娘,你是真的要這樣麼?”
尹春花走到白溪月身旁,牽起她的手,臉上依舊是平和的笑意,彷彿一切都如她所說似得,逗趣的說道:“徹公子,是你太過緊張關心溪月姑娘了。”
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做作,學著鬼徹的態度,笑眯眯的望著溪月,柔聲問道:“溪月姑娘,我問你這個公子可曾傷害過你?”說著尹春花抬起玉手指向花南容。
現在的花公子已經欣然的接受了這個唯一能逃出窘境的“現實”,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儘量讓自己的動作看起來不那麼彆扭。
溪月端視了花南容片刻後,乖巧的靠在春花的肩膀上,誠實的說道:“他只是追著我跑,可是春花姐姐他的表情真的好嚇人!”
尹春花把從鬼徹手裡奪來的緞帶,放入溪月手中,又問道:“那這個是不是你的東西?”
溪月拿著緞帶湊到燈籠下,嬌憨的笑道:“這是徹特意給我裁剪的緞帶,可以給我編成漂亮的蝴蝶結。”說著她就在尹春花的手腕上綁了一個歪歪斜斜的蝴蝶結,不,應該說是一團疙瘩。
此時的尹春花再看溪月腦袋上的蝴蝶結,話裡一點也不含恭維的說道:“徹公子給你綁的確實很漂亮呢。”
真心有點佩服這個徹公子了,不是因為他辦事的手段,也不是他身上的氣韻,而是這個男人居然有耐心把這樣痴傻的少女照顧到現在,沒發生任何意外。
她轉身對著不遠處的金鈴囑咐道:“金鈴,今天晚上你去徹公子他們院子裡伺候吧。櫻桃姑娘剛好在招呼花公子他們院子,明天你好好打扮一下溪月姑娘。”
這哪裡是表揚?分明就是在間接的說他沒有好好打扮白溪月,鬼徹也覺得這尹春花是下定決心要為花南容袒護,也沒再堅持,順其自然的說道:“看來真是一場誤會。春花姑娘,你能把金鈴調給我們,真是感激不盡。”
尹春花沒想到鬼徹會這樣爽快的應承下來,怔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道:“這樣也可以給徹公子少點負擔,何樂而不為?徹公子你太客氣了。”
鬼徹重重的打了個哈欠,對著周圍的人招呼道:“既然事情已經清楚,花公子你也多保重吧。”
四周突然安靜起來,人們也找不到什麼話題,正準備道別。尹春花隔壁屋子裡傳來一聲不輕不重的咳嗽,李嘉澤也走了出來。
他本是不想參與這種事,可在屋子聽到尹春花也突然出現在院子,還說著是她叫花南容來這裡的話,頓時聽的心煩意亂,不放心穿戴好衣裳想要看看情況。
李嘉澤是太傅,平日又時常訓斥學生,他習慣性的負手而立,臉上佈滿陰霾,睥視的看了一遍院子中所有人,厲聲道:“大半夜叫男子來屋子取東西像什麼樣子?銀鈴還不陪著小姐進屋子拿東西?讓花公子拿了東西,早點回去歇息。”
嗯?花南容腿一軟,看著李嘉澤從尹春花隔壁的屋子走了出來,險些跪倒在地上。他怎麼也沒想到李太傅敢這麼明目張膽的住在一個將要及笄少女的院子裡,這可比他的冒失的行徑要讓人咋舌,不可思議的驚呼道:“太傅!”
李嘉澤踱步走到花南容面前,指著他的鼻子毫不留情的斥責道:“臭小子!明天我再收拾你!”
“哦。”花南容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弱弱的回應道。無地自容的低垂下頭。
所有人都被李嘉澤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他對著還在傻愣的銀鈴指揮道:“你們還不進屋子?傻站著做什麼?”
尹春花瞟了眼李嘉澤陰鬱的神情,心中狂跳難止,節奏早就亂的不成章法,忙拉著銀鈴飛快的鑽進了屋子,腦袋裡還在迴響著李嘉澤走出時駭人的斥責聲。
完了!現在又給澤哥哥留下輕浮浪**子的形象,雙手捂住羞臊的如同水煮蝦的臉,帶著哭腔說道:“銀鈴,把我收藏的那套紅木湘繡梅蘭竹菊的四件桌屏拿出來,送給南蝶姑娘吧。”
銀鈴從在桌案的抽屜裡取出精妙秀麗的桌屏,清點完數目和樣式,小心翼翼的放入紅木盒中,這才發現,一直壓在物件下面的宣紙上寫著“花南容”的名字。
是尹春花的筆跡,她凝眉的望著已經躲在床榻上的小姐,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將那張宣紙收了起來,低聲喚道:“小姐我收拾好了······”
尹春花此時正用被子蒙著腦袋,深思著怎麼才能解除李嘉澤的誤會,哪裡還顧得上看其他?獨自一人悶聲道:“嗯,你快些送出去吧。大半夜的這麼多人湊到院子裡,我看著頭疼。你打發人們趕緊散了吧。”
“好的。交給我來處理吧。”就這樣人們和銀鈴道別之後,都離開了尹春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