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弈桀冷洌的目光淡掃,緊抿的薄唇微啟,不悅道:“李總管,連這點小事都辦不了,那王府的大小事務,讓本王怎麼放心交給你?”
李總管誠惶誠恐的跪下,心中一陣慌亂,怎麼也想不到,此事會驚動王爺,不由戰戰兢兢的道:“老奴辦事不力,望王爺恕罪!”
東陵弈桀冷眼掃視,緩步到雲沁雪面前,繡心抬起頭,雙眼驚恐的看著他,嚇得淚如泉湧,“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雲沁雪驀地抬起頭,低聲音道:“王爺,此事我與李總管已經商榷,沒有必要將她……”
東陵弈桀深邃的眸子微眯,目光一轉,冷厲的喝道:“誰允許你開口!”
雲沁雪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湧的怒潮,不甘的轉開視線。
東陵弈桀目光一冷,轉頭,平淡的說道:“繼續吧!”
雲沁雪見幾名下人走過來,用力拉扯繡心,和健壯的男子博力,無疑是以卵擊石,眼看著繡心被拖走,心急之下,她轉過頭,大聲的喊道:“住手!王爺,繡心腹中的孩子,是你的骨肉!”
聞言,東陵弈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雲沁雪跟前,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乍響,在雲沁雪沒反應過來之前,臉上火辣辣的痛感,已經傳遍了全身。
東陵弈桀微微眯眸,眸中閃過不悅之色,冷厲的喝道:“膽子不小,敢在本王面前撒謊!”
說完,手毫不留情的掐著她的下頷,神情狠戾的望著她,“為了保她性命,你盡敢撒下如此彌天大謊,雲沁雪,你不要以為,本王不敢殺你!”
繡心目光一怔,面色煞白,見拉扯自己的男子,停止的動作,趕緊衝到雲沁雪身邊跪下,苦苦哀求道:“表姐沒有撒謊,是真的,王爺……”
東陵弈桀目光一怔,鬆開雲沁雪,瞬間,手移至繡心的咽喉,狠狠的掐住,“你說什麼?”
繡心滿心的悲涼,到了這個時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了,低聲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撒謊,奴婢腹中的孩子,是王爺的骨肉,王爺忘了那個晚上嗎?梨園小徑……王爺將奴婢……”
話沒說完,東陵弈桀的手上的力道加重,繡心的吐著舌,面容漸漸發青,口中斷斷續續的說道:“當時奴婢……穿著一件印著……梨花紋的白紗裙,那晚……王爺喝醉了酒,從身後……將奴婢抱住……”
初蕊在一旁嚇得不敢動彈,雲沁雪面色刷白,驚懼的望著東陵弈桀,用力去拉扯,大聲叫道:“王爺,快放開她!”
東陵弈桀的手緩緩鬆了力道,墨玉般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彷彿,要看到她靈魂深處,直到確定,她所言不假,才鬆開手來。
那天晚上,他以為是夢,當他醒來,確定是真實,可是現在看來,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一場誤會……
東陵弈桀目光轉向雲沁雪,憤怒的火焰在眸中燃燒,厲聲喝道:“雲沁雪,好大的膽子,從頭到尾,你都知道,竟敢幫她隱瞞,你好本事,把本王耍得團團轉!”
能將他玩弄於鼓掌間的人,還沒存在過,即使曾經有,也在手中變成一俱枯骨。
雲沁雪心口一陣陣窒息,大口的喘息,淡淡解釋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不管王爺信不信,我並非有意欺瞞王爺!”
繡心大口的呼吸,淚水撲籟籟的落下,哽咽道:“王爺要罰就罰奴婢,此事真的與王妃無關,王爺開恩,請王爺開恩……”
似乎是怒到極致,東陵弈桀不怒反笑,冷厲的笑聲,迴盪在院子裡,刺得人耳膜發疼,“姐妹情深嗎?很好!從今天開始,繡心晉為繡夫人,賜住芳蘭苑,安心養胎,直至侍產!”
所有人都震驚了,當大家都以為,繡心要一屍兩命的時候,卻不料,王爺竟然下達這樣的命令,而最震驚的,當屬繡心了。
當天,她就被安置進了芳蘭苑,苑子的對面卿蘭的冬梅苑,左邊是花綰綰的桃春苑,右邊就是李秋蓉的華蓮苑,左斜對面是王思思的碧竹苑,右斜對面是方欣妍的清菊苑。
這次,繡心因禍得福,整座王府,迎來一個新生命的同時,也讓府中侍妾們,皆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心頭如刀子刮骨絞腸般,妒恨在心。
一時之間,寒王府不再是雨露均霑的局面,即使繡心懷著身孕,東陵弈桀依舊夜夜留宿於芳蘭苑,繡心成了王府中,最得寵的侍妾。
一夜之間,繡心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不旦保住了自己和孩子的性命,還一躍晉升為繡夫人,綾羅綢緞,金珠玉釵,什麼都有了。
可是,促成這個局面的雲沁雪,卻讓眾人恨到的骨子裡。
日子就這樣平靜的過去,可是,雲沁雪總覺得不安,彷彿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安穩的時間過去,將會有巨大的風暴等著她。
這日,雲沁雪靠在長藤椅看書,繡心與李秋蓉兩人突然拜訪,讓她很是詫異,若是繡心一個過來,她不會覺得不妥,不過,繡心何時與李秋蓉這般親近了?
雖然不喜歡李秋蓉,但,來者是客,若是她沒有過份舉動,她必會以禮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