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哥!”劉香兒近乎絕望的叫喊聲在這片平原上響起,聲音刺耳而尖銳。
張遼也瞪大了眼睛,一幕絕境剛剛消除,又是一幕絕境上演,他明白何安這是逃不過了,而且很快,他自己也逃不過了。
他們都得死在這裡!
何安的腦子一下子變得十分的混亂,雖然他是趴著的,但是轉著頭還是能夠看到背後那高高抬起的馬蹄。
辯爺!吾若死,必告吾父,乃死戰也!
這就是何安腦子裡面冒出來的最為完整的一個念頭,然後在看著馬蹄已經在落下的時候,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刻畫面似乎是快要靜止住了,馬蹄離著何安的腦袋不足半米,而張遼距離何安也有著十多米,恍然之間,他詫異的長大了嘴巴,因為他看見了一把劍。
準備的來說是一把極為精緻的劍,劍瞬間貫穿了馬的身體,強大的力道把馬貫穿的摔在了地上,那名鮮卑騎兵頓時也被壓在了馬身下面。
緊接著,張遼就看見了令他一生都難以忘懷的一幕,以至於在他以後因年邁而功成身退,而回憶起一生經歷時都記憶清楚的一幕。那就是一個矮小的少年好像是從半空中踏步而來,他的身影落在了何安的面前,他伸出了一隻並不寬大的手從馬的身體上拔出了劍。
在鮮卑漢子的吼叫聲中,矮小少年的身影動了,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鮮卑騎兵中間穿梭,他手中的劍好比死神的刀,而他就好似死神。鮮卑騎兵的頭顱一個接著一個的飛離了身體,鮮血一注又一注的從一個個脖頸裡面飛濺出來,畫面極為的血腥恐怖,卻又是如此的讓人大快人心。
好像殺人,不,好像殺鮮卑人,對這個矮小少年來說是極為容易的一件事情一般。
片刻之後,矮小的少年的身影停在了鮮卑漢子的面前,在鮮卑漢子驚恐的目光當中,那一把劍直直的插在他的口腔當中,劍身貫穿而過又快速的抽出,鮮卑漢子的身體軟到在地上,死透了。
這個矮小少年是誰?
這是張遼此刻腦子裡面唯一的疑惑,而這個疑惑的答案,也是他以後一生記得最為深刻的名字。
他就是大漢皇子,劉辯!
“辯哥哥!”劉香兒一下子撲在了劉辯的懷裡面,淚水已經佈滿她的臉龐。
劉辯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劉香兒的後背,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憐惜的神色而緩聲說道:“放心,有你辯哥哥在,沒人可以傷害你。”
這句話是那麼的熟悉!何安也是如此說的!
“胖安!”劉辯鬆開了劉香兒來到了何安的面前,他伸出手輕輕的拍打了兩下何安的胖臉。
何安的眼睛早已經睜開了,他也清楚的看見了劉辯是怎麼殺乾淨這些鮮卑人的,伸出一隻手狠狠的在地上抓了一把,何安的眼淚一下子就從雙眼裡面湧了出來,帶著一種特殊的哭腔,何安大聲的哭喊道:“辯爺,我都以為我要死了,我……”
何安的話沒有喊完,劉辯直接塞了幾個丹藥在他的嘴巴里面,直讓何安一下子閉上了嘴。劉辯搭上了何安的胳膊扶起他,然後給了他一個無比自信的笑容說道:“你死不了的,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欺負你,別人,欺負你會沒命的。”
回應劉辯的只有何安痛苦的聲音,天知道何安是用了多麼大的勇氣才砍死了一個鮮卑騎兵,而天也知道何安是承受住了多麼大的疼痛才勉強的護住了劉香兒,雖然只是護住了片刻,天或許並不知道,但是劉辯知道。
在這個世界上,或許沒有人比劉辯更清楚的知道了。
“三兒,過來!”劉辯對著已經滿臉淚水的劉三兒招了招手,這個小傢伙似乎還有些驚魂未定,淚水佈滿了臉,可他的臉上卻是滿是怨恨的神色,只在聽見劉辯的呼喚之後,他才回過神。
他望著劉辯,然後,就笑了,就暈倒了。
當劉三兒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中陽書院屬於他的屋子的床上,胳膊上纏滿了白布,腦子也有些暈暈的,而劉香兒正陪在他的身邊。在劉三兒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便是劉香兒帶著眼淚的驚喜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