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現在跟林間一樣,差不多有了行走夢境的能力,這是柳芽無論如何都趕不上的,若是能夠與林間共渡難關,見他所見,想他所想,未必沒有機會在他心中將柳芽的位置搶佔。
林間搖頭:“雲山鎮裡有我祖先設定的屏障,一般的夢魘無法傷害到這裡的夢境,在老家是遇不上危險的,但你現在的目光已經看向了外面,以後讀書肯定會離開家鄉,那個時候若是你不知道危險存在,毫無防備貿然外出,就有可能被外面的東西汙染,我怕到時候即使你能記得今天,記得你自己的願望,你都記不得該怎麼去實現了。”
“我會變嗎?”藍心玉問道。
林間點頭:“你會變成一個不得不站在我對面的神魔,到那個時候,我可能要親手處理你。”
“多浪漫啊,原本的知心好友,最後被迫站在對立的位置上…這種淒涼無奈的結局,真的是太戳心了!”藍心玉瞬間陷入了少女的想象裡。
林間在她面前搖手將沉溺於幻想之中的少女叫醒:“你不像是喜歡看這種故事的人。”
“開玩笑都不許嗎?”藍心玉心中的山神被拔除,原本鎮壓在山神的壓力下的少女心也一同釋放,今夜過後,她應該有很大的變化,大到可以讓人刮目相看。
起碼以後的藍心玉不會只顧著學習。
雖然是好事,但林間還是要讓她知道後果嚴重:“這件事不是開玩笑,你必須答應我,不要走出夢境之外,並且將你能夠看見夢境之外的事情瞞住,不能讓夢外的神魔感知到你有這種能力。”
看到林間認真的神色,藍心玉也端正起態度對待:“我總不能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吧?要是將山神拔除了,我又給自己罩上一層障礙,那跟之前有什麼區別?原來是山神限制我,打破山神之後,變成我自己限制我,那不還跟以前一樣?”
林間覺得她說得有些道理,不知道缺陷傳承能不能傳給外人…大概是不可以,連跳舞這麼簡單的事情,柳芽一個外人學起來都要天天晚上去林驚凰那裡上課,斬龍訣這麼玄乎的東西,沒有血脈的傳承,就算林夢痕肯教,藍心玉也不一定學得會。
“林間,你不是有行走在夢境中的能力嗎?教我唄?等我自己有了力量,也就不怕什麼神魔了,你也可以放心我。”藍心玉開始試探,她自從知曉林間來歷之後,就想要往那方面靠,林間擔心她受神魔侵害,一定不會置之不理。
只要能夠跟林間做到同樣的事情,她就不再限於“知心好友”的位置上,關係跟林間更進一步,到時候是要林間入贅青水坑還是她嫁去鵲仙村,才有了可能。
“我現在還是學徒階段呢。”林夢痕安排的考試他都還沒有透過,哪裡敢教別人。
忽然想起當初先祖說過,拔山之後,會得到一張移山符咒。
他低頭看向腳下群山,山神雖然已經被藍心玉鎮壓,但是山川靈氣還在,不像是被移走了的樣子。
“拔除山神後,你有沒有得到什麼東西?”反正鵲仙村本來就有移山符咒的傳承,藍心玉憑一己之力完成拔山之舉,移山符就是她的戰利品,如果她能夠運用移山之力,面對神魔未必沒有自保之力。
“山神有留下東西給我。”藍心玉指指自己的眉心,“讓我不能跟你說呢,我現在可以借用青水坑群山之力,是你說的那東西嗎?”
移山符居然直接留給了藍心玉?山神明明讓她不要說,明擺著知道夢境之外神魔窺視的秘密,想將這個殺手鐧留給藍心玉自保用。
可惜女生向外,到了一定年紀,家鄉已經留不住她的心了。
這才沒多久,她居然不顧山神囑託,把這件事透露給林間知道。
山神們是不是看錯了人?
不過藍心玉有了自保能力,對林間來說是好事,他可以不用一直守著藍心玉,只要在長海市的這段時間,她能夠熟練掌握移山符咒的力量,去了外面也不用太過擔心會被神魔侵蝕。
這可不是透過傳承借來的法力,而是青水坑幾百年山神的底蘊,是青水坑歷代人心中凝聚的信念,一般神魔還真不是對手。
如果移山符咒給了林間,反而沒有了這麼巨大的威力,因為他不屬於青水坑山神庇護之下,無法調動這股力量,只能單純當做移山符使用。
“既然給了你,你就好好留著,這兩年多多熟悉一下,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去看看神魔,讓你有個瞭解,做足準備之後,大概沒有什麼危險,但以後儘量少走出夢境之外,在你的夢境裡,是你的主場,一切都受你控制,去了夢境之外,只能靠實力說話了,你一個人勢單力孤,討不了好處。”
“你是擔心我?”藍心玉似乎根本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裡,反而在意另外一方面的事情。
“…你現在很厲害,我不擔心你。”融合了移山符咒的藍心玉還不在林夢痕的觀測範圍內,所以沒有屬性面板,林間也不知道她到底多強,不過如此多山神的力量融合於一身,不用想都知道比現在的林間強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