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士站在城堡的門口令手下的兩名僕從將一件件的板甲套到了他的身上,深藍色的罩袍下襬從胸甲的下方垂出,在它的下面貼身系在武裝衣外圍的柔軟鎖甲圍裙保護著大腿的上半部分。
僕人們熟練地將武裝衣上面的堅韌皮線穿過板甲上面的小孔然後拉緊繫住,整整花了五分有餘的時間,整套的板甲才被穿戴整齊。
“咔噠。”在僕人的幫助下爵士翻身上了馬,他接過一旁僕人遞來的頭盔,盔頂顯眼的藍色尾羽裝飾代表著貴族的身份。他戴上了頭盔,然後將面甲掀開,轉頭看向了身後。
其他人也大致都準備完畢,數以百計的旗幟被舉了起來,紫羅蘭與玫瑰在艾卡斯塔平原的狂風下獵獵作響。
“德帕!瓦拉!西瓦利耶!”坐鎮中部的安託萬伯爵高聲喊著。
“喔!!”其實和軍士們高舉武器回應著。
“瓦拉!西瓦利耶!”伯度安爵士露出了些許的笑容,然後當先拉動了韁繩。
那些亞文內拉的蠢貨只要到時候不會嚇得尿溼了馬鞍就行了,在這支鐵騎的面前。
“咚咚咚咚咚!”平原地面上殘留的積水被一對又一對的馬蹄重重踩踏而過,不可一世的西瓦利耶重灌騎兵開始了前進。騎士們叢集奔襲的場景就連地平線都為之顫動,他們手持騎槍,各式各樣的貴族紋飾畫滿了胸甲頭盔還有罩袍露出的下襬的每一寸空間。
假如有認得貴族紋章或者熟悉騎士比武的人在這兒的話鐵定會因為如此眾多的數目而數得眼花繚亂。
兩萬五千名騎士和軍士組成的重灌騎兵——精鋼打造的昂貴板甲配合血統優良的健壯戰馬,除了西瓦利耶之外沒有任何一個西海岸的國家可以擁有這樣一支騎兵。
即便是近年來以富有著稱的亞文內拉新建成的三大騎士團聯合起來也不過一萬有餘,而現在位於瓦瓦西卡的還僅僅只是一個騎士團的大半部分。
這也難怪西瓦利耶人如此信心十足了。
“東面配合我們的步兵呢?”伯度安爵士一馬當先率領著近千的騎兵衝了出去,一旁響起了聲音,也已經全副武裝起來的那名金髮貴族對著他這樣說道,而爵士再次呲了一下嘴,絲毫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的意思。
“用不著那些蠢貨,等我們擊潰了亞文內拉的軍隊開始圍城時他們再趕過來也沒有任何的區別。”
“衝!”
爵士一拉韁繩驅動馬匹開始了狂奔,周遭的空氣流動變得迅速起來,透過頭盔的觀察口不斷地吹到他的面部面板上。
“確實如此,爵士。”旁邊的金髮貴族語帶笑意地這樣說著,往後大叫了一聲身後的眾人也隨著他們開始了加速。
唯有肆意狂奔的時刻爵士才能夠對這片土地感覺到一絲絲的喜愛,廣闊的野地讓戰馬可以無憂無慮地奔跑起來,他甚至已經開始考慮是否要在這附近投資建立一個巨大的騎士比武場——至少要有王都普羅斯佩爾那個代表了騎士比武最高基準的場地一半以上——反正假以時日這裡就會變成西瓦利耶的領土。
他這樣想著,身後的騎士和軍士們隨著爵士的行動開始逐漸形成了一個以他為首的細窄陣型,而後方更多的部隊則維持了相對密集一些的模樣。
風在呼嘯,在衝出愛倫哨堡東側森林的擋風圈以後它變得愈發地劇烈了起來。但爵士沒有去管那些東西,他率領著當先的近千騎兵就朝著前方只是略有起伏的平原一路狂奔而去。
已經不遠了,只要邁過前面的小丘,再前進一段時間,被譽為永春之地的平原中心點就會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中——
伯度安爵士熟練地指揮著自己的愛馬,下坡路本應令戰馬減速,但自信滿滿的他和他的同伴只是繼續全速奔襲。
“啪——”
一些輕微的聲響隨風而逝,爵士皺起了眉“啪——啪——啪——”更多的聲響開始密密麻麻地響了起來,他和他的同伴循著聲音望去看向了右側。
——那裡空無一物,西瓦利耶的騎兵側翼受到襲擊時會相當地脆弱,特別是在沒有步兵協同的情況下。
但不論是伯度安爵士還是其他任何的一名騎士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他們自然對於這一點清楚不已,所以一開始出發的時候就和兩側保持著大約六百米的距離,一直都是處在道路的中心點部分。
這個距離內一馬平川的兩側極佳的視野令任何想要偷襲他們的軍隊在出發的第一時間就會暴露自己,而西瓦利耶的鐵騎們所需要的僅僅是轉個頭就能重新形成優勢。
六百米是距離東側這片略微隆起的地面的距離,越過它,那邊也僅僅是空無一物的荒原,以及銀白色的沙灘。
而更往前去,則是密密麻麻的普洛塔西亞森林。